“这伐树之人众多,官爷若是要找恐怕是找不到的,而且——还是官府带头。”
叶潇潇惊讶,这是知法犯法。
“朕……她记得,朝廷年年有人巡逻水讯河情,既是官府带头,为何京中下来的巡抚却不上报将责。”
简单,官官相护呗。
妇人又说。
“唉,这官爷要是不知,又岂能定罪,外林便是做给巡抚官爷看的,那些个京城来的官爷不愿多走,就在周围走动一下,故而岂会发现得了内林的树早被伐光了。”
也是,走了半个时辰,叶潇潇都觉得自己的脚要断了。
顾鄞脸色一沉,这话言下之意也在告诉了他,这朝中就有着许多在其位却不谋其责的混子米虫。
妇人说完后,露出期待的表情。
“对了,二位官爷可是朝廷派来赈灾的?”
“算是吧。”叶潇潇点头。
而且还是皇帝亲自微服私访。
听说他是手上没人可用,便亲自来了。
一国皇帝,手上竟无实权,连个可用的人才都没有,做什么事还得亲力亲为,着实可怜。
妇人有些高兴的说。
“那二位官爷定要亲自督促让人重修河堤了,若是银两不够,我们,我们这几户愿出些银子,用石灰粘土细砂做堤。”
妇人对她二人信任非常,仿佛只有她二人才能修好河堤。
皇帝就在这,哪里用得到平民百姓的银子。
“这就不用你们了,朝廷自会解决。”叶潇潇随口说。
本以为妇人会高兴,没想到她却重重叹息。
“唉,能解决什么。”
“怎么了?”
妇人张了张口欲言又至,忽然扭头吩咐孩童。
“小白,你去取一块河堤土来。”
孩童走了之后,妇人说。
“我瞧着二位官爷也不是贪财之人,这才愿求二位官爷亲自修堤,这修堤之事若交给他人,恐怕说好的石灰粘土都要换成糠泥了。”
叶潇潇也能理解,官府带头伐树,可见这官府里的官,估计全都成了蛀虫了,哪里会有好官,年年开国库放钱修堤,还年年水患决堤,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修堤工程,是个豆腐渣工程。
孩童抱来了一大块的石头,将其放到了桌上。
叶潇潇看着这像是墙面的石头,用手捏了捏,居然捏下了一大块起来。
她的嘴成了鸡蛋形,要不是知道她自己没有什么大力神功,她都怀疑她得了钞能力了,居然能把墙给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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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应该说是这豆腐渣的工程,这豆腐也太豆腐了。
“这,夫人,这豆腐有点硬啊。”叶潇潇忍不住吐槽。
妇人愣了愣。
“姑娘说笑了,这是修河堤的土。”
除了妇人的院子,叶潇潇便跟着顾鄞在岸边走动。
走到了正在修的堤坝处,却见上百个工人不修堤,而是躲在阴凉处吹风休息。
走过去一问,方才得知,朝廷下放的给工人的修堤银两,全都进了官府的口袋,他们一分没得,哪里会尽心尽力干白活。
叶潇潇啧啧称奇,跟在顾鄞身边,一时间管不住嘴,便吐槽了出来。
“你这皇帝当得有点不称职啊,手下的官儿连修河堤的钱也敢贪,还贪了十几年,啧啧,估摸这整个云州的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狭长凤眼微斜,落在叶潇潇身上。
“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叶潇潇讪讪,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手势。
“我闭嘴。”
顾鄞抿着唇,显然是心情极为不好。
“朕登基不过一年,况且朕手中——”
实权全都在太后手中,说得难听一些,他是一个当了一年的傀儡皇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