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有?很多事情要忙,可他只怕见到阿瑶的机会更少,便始终不舍得离开。
直到忽然有人闯进这片宁静,段云舟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和阿瑶对坐着,静默了快半个时辰。
午间的骄阳已经渐渐倾斜,外间的日头也没有那么毒辣,段云舟扭脸去看凑在阿瑶边上的小孩子,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阿瑶欣喜地看着秦策,只觉得他便是给自己解围的恩人,她伸手?拉住她的手?,捏了捏他明显圆润了许多的小脸儿,难得带着几分热情地问:“怎么样,你母妃身子好了,你有?空出来?”
段云舟盯着阿瑶的脸托着别人脸的细白手指,默默攥紧拳头。
秦策却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实答道:“多谢姐姐。我母妃已经醒来了,要不是姐姐派了太医去救她,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阿瑶道:“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可秦策仍是执意给阿瑶行了一个大礼。
段云舟适时出声:“不知道这位是哪位殿下?”
实际上早在阿瑶第一次和秦策见面,他就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但他却偏偏要问出口。
阿瑶瞪他一眼没理会。
秦策看他的穿着以及和阿瑶说话的态度,便知他身份不简单,因此主动对他行了一个半礼,自我介绍道:“我叫秦策。”
段云舟故作惊奇地挑了挑眉,道:“臣参见七殿下,真没想到七殿下已经这么大了。”
秦策用疑问的眼神去看阿瑶,阿瑶只得介绍:“这位是安国公。”
秦策乖乖地笑了笑。
阿瑶已经和段云舟呆腻了,这回秦策来了,正好有?借口离开:“外面天气太热,阿策身子不好,姐姐带你回宫,我顺道去拜访一下贞太妃。”
说着牵着秦策的手?便离开了御花园。
段云舟下意识便要起身去追,却被停留在御花园门口的水仙拦住,水仙恭恭敬敬地朝他福了福神,道:“国公留步。”
他便只能看着阿瑶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的叹一口气。
最终段云舟还是没有?强行跟去惹她的嫌,他正是立在一丛艳丽的君子兰后面,看着阿瑶窈窕纤细的背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甚是勾人,他想去追,却连她的裙角都摸不到一片,只能暗自握紧手?指,直到她的背影在花园深处消失,才默默地出宫去了。
贞太妃和秦策住的福康宫地处十?分偏远,两人走了将近两柱香的时间,才走到福康宫的门前,整个宫里都没有?几个丫鬟。
阿瑶一进去便只觉一股腐朽破败的气味扑鼻而来,她强忍着没有捂住鼻子,跟着秦策往里走。
有?几个躲懒的稚嫩小丫鬟见到阿瑶皆是一惊,她们连忙向她起身行礼,阿瑶看着他们傻愣愣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挥手示意她们出去,自己进了贞太妃躺着的主屋。
虽说太医已经来看过,但是贞太妃的身子基本已经废掉了,即便是喝了药也并不能有所好转,阿瑶进去的时候,她还是一脸苍白的躺在榻上,微阖的眼皮儿上,都能看到岁月松弛的痕迹。
她的模样不算很好看。
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但相比于太后来说,她的美色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太后苍老的更快,许是有中间有数十年都不得宠的缘故。
贞太妃一早便听见动静,浑浊的眼珠滚了滚,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阿瑶,道“这便是长乐公主吧,见过这公主殿下。”
“太妃实在是客气。”阿瑶拍了拍她的手?背,说,“贞太妃不必多礼,您是长辈,该是阿瑶向您行礼才是。”
贞太妃被秦策扶起来,腰背倚着床榻,道:“公主殿下说笑了,您是金枝玉叶,我不过是囚在深宫等死的老妇罢了。”
这话通透又落寞,阿瑶并没有接话。
好在贞太妃是个识趣的人,很快便转了话题。
她道:“有?劳公主殿下还亲自来看我,听策儿说,上次太医也是您为我请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公主殿下,我母子今日没有?什么筹码可以报您,日后若有相助,万死不辞。”
秦策闻言便要给阿瑶行大礼叩谢,阿瑶将他扶起来,认真道:“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我只是觉得聪明的孩子应该走的更远。”
贞太妃是个聪明人,一听阿瑶这语气便明白她应当是意有所指,但她并不会挑破,便含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又絮絮地寒暄了一会,直到阿瑶实在有些受不住屋里的腐朽闷气,贞太妃很快发现她的不自在,主动道:“殿下一路也累了,如今天气这么热,快些回公主府休息吧。”
阿瑶顺势告辞,却未想,刚一走到福安殿门口,便见一个打扮艳丽的丫鬟闯进来,她两手?叉腰站在院中,趾高气昂道:“贞太妃在哪里,我们太后娘娘给您送赏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公司聚餐码不了字,明天下午六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