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轻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
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一声声闷闷的钝响。
还好昨天她们有先见之明,选择了雨伞,不然今天就要淋成落汤鸡。
安轻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在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前,几?乎要尖叫出声。
这……这么软,她还以为自己是把脸埋在被子里呢!
郁听白的领口也太低了!
安轻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想要挪开,却发现身边人的手?臂依然紧紧的圈着她的腰,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郁听白睡的很熟,面色红润,呼吸均匀。
不是说失眠吗?都睡了两次了,哪有失眠的样子?
但之前出活动的时候,郁听白没精打采的模样和浓重的黑眼圈,也?不可能是假的啊?
安轻正在困惑,圈着她的手?臂突然动了动。
郁听白皱眉,然后慢慢醒转过来。
看?到怀里的人诡异的位置,她明显吓了一跳,伸手就推了安轻一把。然后估计是又想起了昨晚的事,觉得过河拆桥不太好,又伸手把人捞了回来。
安轻:……
你玩溜溜球呢?
郁听白若有所思?。
每次只要抱着安轻,睡眠质量就会格外好。
为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追究。
她问:“几?点了?”
安轻伸手?摸过枕头下面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六点五十五。”
她们定的是七点的闹钟,还没到时间。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听白,安轻,起了吗?”
是沈思?淇。
郁听白松开手?臂,起床去开门。
门外的人穿戴整齐,手?里还提着半袋子面包。
昨天她们付完晚餐和房间的费用,就只剩下了十个金币。为了节约开支,众人一致决定今天早晨吃面包。
郁听白侧过身,放小忙内进来。
她说:“你们起这么早?”
沈思?淇说:“易灼一大早就把我赶过来送早饭了,说是怕你们饿。”
郁听白嘴角抽了抽:“我看?是她快饿死了吧。”
沈思?淇没听懂,犹豫的拎起手?中的面包看?了看?。
“是吗?那我再给她们两个送点回去?”
“你别去了。”郁听白笑笑,接过面包,“别打扰她们……吃早饭。”
沈思?淇不疑有他,快乐的跟队友们一起消灭了全部面包。几?人简单的化了妆,便按照昨天的计划出门找线索。
天空是阴沉沉的灰白色,厚重的云团堆积,雨点大颗大颗的砸到地面上,没有要停的意思。
好在节目组提供的雨伞够大,可以轻松容纳她们三个人。
安轻自告奋勇的站在中间,担任了撑伞的任务。
白天的小镇依然空旷安静,根本不见人影。几?人沿着规划好的路线一路往前走,途中还试着敲了几?户人家的房门,都没有回应。
“我们进去看看?吧。”
在路过一户房门虚掩的人家时,郁听白提议道。
安轻看着那道半开的门。
房门半旧,屋里没有开灯,门缝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们刚才路过了十几?所住宅,只有这一户门是没有锁门,按照一般思路,是应该进去探查一番。
沈思?淇紧张的看?着安轻,安轻紧张的看?着郁听白。
“行。”
手?电筒只有一支,在易灼那里保管。安轻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哆哆嗦嗦的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淡淡的天光从窗户透过,照亮房间里的景象。
安轻试着喊了一声:“你好,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雨点劈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听得人莫名一阵心慌。
“我先下线了。”
沈思?淇眼睛一闭,把脸埋到了安轻胳膊上做鸵鸟状。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真的不想来,可是又不敢一个人留在外面。
安轻也很害怕,但未婚妻还在旁边,她还是想好好表现表现的。
她定了定神,一手?拽着沈思?淇,另一只手被郁听白牵着,壮着胆子环顾四周。
玄关处鞋子摆放的整齐,鞋尖朝着客厅的方向。沙发上靠背上凌乱的搭着几?件衣物,像是谁刚脱下来,随手便放在了上面。
电视机开着,屏幕散发着荧荧光泽,但上面只有杂乱无章的色块,并没有播放任何节目。电视前面的空地上,散落了一地彩色积木。旁边还有几?个东倒西歪的毛绒玩具。
手?臂被人拉扯了一下,是郁听白牵着她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几?步。烹饪台上放了不少食材,有洗净的土豆、莴笋和萝卜。灶上没开火,但锅里已经盛了小半锅清水。
安轻看着看?着,渐渐回味过来了不对劲。
她一开始以为,小镇上鲜有人烟,是因为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居民们陆续搬走了。
但看?眼前的场景,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下班放学回到家里,其乐融融的正准备享受晚餐时光,然后一起凭空蒸发了一样。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那些房子虽然没人,但并没有破败和陈旧的痕迹。难道其他人也是这么突然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