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住嘴吧你!”曲今影两手?置放在?双膝上,坐姿乖乖巧巧,如果?仔细瞧,能看见她耳垂下端,染有一片薄红,像一颗将熟未熟的小樱桃。
“逗逗你嘛。”
“说正事,不准瞎逗人。”
风禾和春来:“……”
同时?掩唇轻咳,提醒二位主子光天化日之下,不要将打情骂俏过?分化。
如果?在?宫里,卫燕思一定当场治他们大不敬之罪。
曲今影兀自开口:“我知阿思你想拿霖州知府开刀,杀一儆百。”
“不应该吗?”卫燕思端正神色。
“你听?我说完。我们此行,是为了?要知调兵护驾,安全回宫,急于替百姓讨公道?的话,恐节外生枝。”
“何出此言?”
“我在?家?中养伤时?,听?说了?卢池净上折废帝的事。”
一提到这茬,风禾护驾的那根弦又绷紧了?,咒骂卢池净是个老不死。
曲今影:“霖州知府,名叫郝明,早年是南儒党,卢池净的门生,但资质平庸,一直不受卢池净重用,与之生了?嫌隙,才转头拜入我父亲门下。”
她抿了?口茶:“我父亲门下多是武将,当时?正值用人之际,便收留了?他,扶持他做到了?霖州知府,但请阿思你明鉴,郝明的对灾民的所作所为,我父亲并不知晓。”
卫燕思:“原来你是怕我怪罪侯爷,你放心,他的为人我知道?,刚正不阿,做不出这种?事。”
“不是因为这个。”
卫燕思故作轻松道?:“你要同我打哑迷?快别卖关子了?。”
“阿思,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卫燕思当然不明白,她做皇帝一年不到,整日被满朝文武折磨的焦头烂额,虽然万事皆可熟能生巧,但她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倒是曲今影,不愧出身权贵,把话中有话的本?事,学?了?个十??十,许是得?他爹真传。
好在?风禾表现出彩,直白的讲出了?曲今影话中深意:“六??夫人的意思是,霖州知府,瞒着侯爷做出这些事,恐已变节。”
“没错,”曲今影拇指与食指捻着裙摆,“他当年可以背叛卢池净,如今同样可以背叛我父亲。”
卫燕思如梦初醒,不得?不往深处想——
这朝中总共三大党派,郝明如果?变节,要么重回南儒党,要么去葛长留的保皇党。
三大党派中,唯有南儒党与她这个皇帝处处作对,郝明重新??为南儒党走狗的可能性最大。
“他图什么呢?”卫燕思右拳敲在?左手?手?心。
照曲今影的说法,勇毅侯对郝明有知遇之恩,此人不会没由来的恩将仇报吧?
春来两眼放光:“郝明会不会本?就是卢池净安插在?白鹿党的暗桩。”
卫燕思果?断送他一“你他喵的话本?子看多了?”的眼神。
安插暗桩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全天下皆知郝明曾是卢池净的门生,身份敏感,勇毅候不是傻子,定会派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春来自尊心受伤了?,退出讨论,滑到地上画圈圈。
本?来嘛,他一宦官也不方便干政。
卫燕思失笑,用脚尖踹他的屁股蹲儿,踹得?他差点?摔倒。
而后才又同曲今影一起商量对策。
最终商定的结果?是,安全起见,卫燕思不能轻易暴露身份,正巧曲金瑶下落不明,可以冒名顶替,与曲今影假扮兄妹。
一来,卫燕思可保平安。
二来,郝明是今年升任知府,不曾前往过?京中述职,不晓得?皇帝长啥样儿,拆穿不了?卫燕思。
三来,曲今影曾受到过?郝明的接待,郝明本?就认识她,她说卫燕思是曲今影,郝明绝不会怀疑。
撒谎的诀窍是:在?假的里头掺真的,在?真的里头掺假的,方可事半功倍。
卫燕思拍案而起:“简直天衣无缝,我们就这么办!”
画完圈圈的春来,拍掉屁股上的灰,站了?起来,指着城门喊:“开了?开了?。”
随着他的喊声,所有商队都蠢蠢欲动,往城门挪去。
人多马多,空气里的气味酸辣刺激,着实不好闻。
卫燕思抓过?曲今影的手?,放在?鼻下嗅了?嗅。
“做甚?”曲今影问。
“你香。”
“登徒子。”曲今影无情的将手?抽回
卫燕思不认她这一回骂:“大不了?你闻回来呗。”
“做梦吧你!”
春来在?后面看呆了?,哇塞,清慧县主邀宠的方式好独特耶,别的嫔妃上赶着巴结万岁,她倒好,爱搭不理、冷言冷语。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