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芷将长鞭重新别回腰上,调笑?道:“魏仙人真大方,三十万两银子,眼皮都不眨。”
“大当家有所不知,来的路上,二当家同我讲过,您讨要银子是?为了逃难至此的豫州难民,真真慈悲为怀,我深受感动,全当为天下苍生献上一份绵薄之力吧。”
“不愧是?修道之人,我在此,替难民谢过你的好意?。”
杜七芷面上有所松动,她行走江湖,敬佩有侠义心肠的江湖儿女,眼前这人虽然?出身富贵,但知书明理,与那书香门第中养出的酸腐公子截然?不同。
她不禁生出点欣赏,见?卫燕思卷起衣袖,蹲下.身,作势要拍开酒坛的泥封,急忙抬臂挡住了。
难得客气道:“我来吧。”
“无?碍。”
“你今天便要下山,别弄脏了衣裳,不体?面。”
“大当家折煞小生了,粗活而已,哪敢劳烦您。”
卫燕思话音一敲地,小腿结实的挨了一脚,她怕疼,循着攻击的方向,看到一双浅粉绣鞋,刺绣上乘,是?江南织造中最好绣娘的手艺。
她抬头往上看,碰上曲今影似笑?非笑?的眼神。
其光彩照人的脸上写着“你真会?心疼人,要不要留下来当压寨夫君,陪人家一起打家劫舍呀”
卫燕思当皇帝,从来是?受人谄媚巴结的对象,此刻“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才对大当家逢迎讨好。
既然?曲今影不喜欢,她不做便是?,开酒坛的活儿,交由拥有一身腱子肉的风禾。
“是?!”风禾应下。
结果他力气使的太大,把坛子拍裂了,雪花银哗啦啦的往外流,其中间杂着金豆子和金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卫燕思指着这些货真价实的东西,底气十足道:“稳妥起见?,还请大当家让诸位兄弟将所有酒坛都拍开瞧一瞧。”
杜七芷记着她大仙的身份,感激她前不久的一番点拨,加上今日的接触,好感大大增加,大度道:“魏仙人光明磊落,我岂有怀疑之理,最近多有怠慢,请多包涵,这就命人送你们下山。”
卫燕思巴不得早点离开鬼这地方,笑?容如三月春风:“有劳大当家了。”
然?,天有不测风云,她尚未完全体?会?重获自?由的喜悦,一名土匪就踉踉跄跄的闯了进来。
这名土匪鼻青脸肿,浑身的伤口深浅不一,脚步也?踉踉跄跄,给人一种刚从千军万马中浴血奋战出来的心酸感。
卫燕思的小心脏不安跳动起来。
杜七芷急急奔上去,扶住土匪倒地的身子,眼含凶狠的问:“发生何事?了?”
“有一伙人……埋伏在山脚下……突然?冲出来袭击了我们。”
杜七芷下意?识的瞪向卫燕思。
“不不不,不是?我们的人……”卫燕思匆忙道。
“呵,魏大仙人好手段,我竟遭了你的道。”
卫燕思不再继续否认,而是?用细微表情同风禾交流,询问他是?否是?前来救驾的侍卫干的?
“绝不可?能?,我与暗卫首领定下过求救信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他们绝对不会?擅自?行动。”风禾在她的耳畔低语。
的确,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能?耍文便不耍武,他们顺利下山后,再派人来找这帮土匪秋后算账。
御前侍卫接受过严苛训练,遵守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铁律,绝不会?贸然?出手。
卫燕思:“冤枉啊大当家,您已答应放我们下山,我们何必不识抬举,平白惹这么一出。”
“我呸,你们定是?表面迎合,派家丁来送银子,实则暗暗派了一队人马尾随,寻找机会?打上我虎头山。一来,救你们出。二来可?把三十万两银子拿回去。”二当家头头是?道的分?析。
杜七芷:“……你们魏家好算盘呀。”
卫燕思恨不能?抽二当家两嘴巴子,平日一副没文化的模样,关?键时刻还挺能?推理,且把这理推得逻辑严谨,叫她百口莫辩。
她的嘴张了又?张,挤不出一个字,只好找帮手,拉住春来,让他发挥三寸不烂之舌。
春来为难了,他的舌头的确三寸不烂,但主?要功能?是?用来阿谀奉承,掰扯道理,真心不大好用。
风禾就更别说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心扑在护驾上,眼瞅着掰扯不清楚,直接一个飞身,抢夺二当家之前搁下的大刀,横挡在卫燕思身前,刚毅的面部轮廓,颇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决心。
“心虚了吧!”杜七芷咬牙冷笑?,气具丹田,猛的抽出长鞭一甩,劈裂空气的响声,刺的人耳心发疼。
她是?虎头山寨的领头人,具有模范带头作用,一亮出武器,手下人也?不含糊,亮剑的亮剑,亮锤的亮锤。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
我才发现《父皇魂穿成第一花魁》的文案上错写“这不是沙雕文”,改一下,这文会有一点沙雕,因为沙雕文我写起来真的很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