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在理,卫燕思阴沉的脸色慢慢有了改善。
易东坡继续道:“清慧县主通情?达理,不会同您计较。如果怕她们姐妹无法相处,找一僻静的宫殿,安顿住曲婉婉就成。”
卫燕思渐渐咂摸出点味儿来,的确,弄曲婉婉进宫是好处多多,反之,则一头得罪太后,一头又可能给了卢池净可乘之机。
于是做出妥协,赐了曲碗碗玉如意一把。
那曲婉婉当?场喜极而?泣,额头贴地磕了三响头。
卫燕思想不通,同样是曲家养出来的小姐,做人的风采咋就差这么大呢。
她一下兴致全无,将剩下的事?情?全交由宸妃,回?了养心殿。
前脚刚跨进殿门,就问值守的风禾:“清慧县主呢?在里头吧?”
风禾:“没有。”
“没有?!”
卫燕思脚步一转,往东华门去,半道上遇见楼宫正,询问她曲今影的去向。
“回?万岁的话,县主已经上了侯府的马车回?家啦!”
爱情的滋味最上头,卫燕思在青春期曾对同桌有过懵懂的感情?,只是彩云易散,随着她腺体的毁坏,这段暗恋也?无疾而终。
所以曲今影是她名义上的第一任女朋友。
爱情来的太快,冲击力也?大,一直到晚上她都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子里,瞅谁都顺眼。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条大长虫,在龙榻上滚来滚去,后又把手探进枕头底下摸了摸,老半天都没摸到想要的东西,猛的掀开?枕头:“呀!”
她光着脚丫,急吼吼地跑出寝殿,命人即刻传唤今夜不上值的易东坡和春来。
这一老一少争先恐后的跑来,阵仗颇有点天塌下来的意思。
卫燕思问:“朕放在枕头下的东西呢?”
易东坡:“是那朵清慧县主送您的茉莉花吗,奴才见它蔫的不成?样子了,擅自做主……扔喽。”
卫燕思:“是那块丝帕。”
之前她在西城门中了春毒,曲今影用这丝帕为她擦脸,她一直留着没还给曲今影,正好今晚拿出来一解相思之苦。
春来接茬:“原来是丝帕,奴才今日带清慧县主出宫,县主随口问奴才可有见过这东西,说是她母亲为她亲手制的,在西城门弄丢了之后就再?没找着,奴才便折身回了趟养心殿,把丝帕物归原主了。”
卫燕思脸蛋臊的慌。
如此一来,曲今影岂不是晓得自个儿把她的丝帕偷藏在身边?
卫燕思不好怪罪春来,忙不迭地摆摆手,催他俩滚回?去睡觉。
正要返身回寝殿,春来叫住她:“万岁,清慧县组还?给您留下一句话。”
卫燕思唰的扭头:“你做甚不早说。”
“奴才……不知该不该把这话告诉您?”春来啃了下手指。
“速速道来。”
春来两只眼珠四处乱瞄一阵,旋即掐着兰花指学起曲今影的身姿和嗓音,娇娇软软的模仿道:“万岁,竟然您有一位帮您擦汗的佳人,那这条丝帕就用不着了,妾身这就拿了去。”
卫燕思听完先是一愣,继而是一乐,乐的身子打晃,犹如一朵迎风摇摆的狗尾巴花。
在春来惴惴不安的眼神中用两指夹住她鼻子:“小东西还挺会吃醋。”
春来:“……”
第二天,屹川王又递牌子进宫了,直奔着养心殿来,卫燕思猜到他的目的,躲去了御花园赏花品酒,几杯花酿下肚就有养心殿的小太监来报,说太上皇今早清醒了,听了这些日子的事?儿,叫了屹川王去皇极殿,打了屹川王一巴掌。
“动手了!”卫燕思磕下酒杯,“哪样事值得父皇这般动怒?”
“问过皇极殿的人,太上皇是为屹川王向您讨要曲婉婉一事?,教训他没规矩。”
“万岁,”易东坡弯下腰,“您还记得吗?屹川王一向不受太上皇的喜爱。”
卫燕思:“?”
“屹川王无才无德,早年受人挑唆,动过夺位的心思,弄出许多麻烦,惹得太上皇不快。”
卫燕思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这屹川王在原著中的戏份不多,原主死后,屹川王以借为原主报仇的由头,笼络数名老臣,与耿忘书有过几番斗智斗勇,最?后把耿忘书惹急了,带兵杀人屹川王府,割下他的头颅……死状很是凄惨。
是以,卫燕思看不出这屹川王有何不妥。
她摇摇头,眼光一软,心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