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竟反常成?这?个样子?。要说就因为?方进要走,也?不至于给他这?样甩脸子?啊。
邹云书不是故意要气他。
只是想到一会?儿可?能要面对的情况,她现在很是无所?适从。
还像往常那样撒娇耍赖地哄着他,她当?然能做得到。只不过如果那样,等过一会?儿,怕是会?更加难堪。
所?以她选择沉默。
邹平章毫无办法,看她那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气得转身回了房,还狠狠摔上的门。
听见甩门声,邹云书默默地转头,看着紧紧关闭的那扇门,心中涩然和无力翻涌着。
她不想这?样的,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就这?样愣愣地坐着,脑子?好像在飞速地转着,又好像什么也?没想,直到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才倏地一下被?惊醒。
方进身后跟着方萍,推门进来后一眼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邹云书,惊得差点忘了走路。
身后的方萍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来,神?色中不由自主地带了喜悦,“你怎么回来了?邹叔不是说你要等暑假结束才回吗?”
邹云书没回答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身侧的方萍,再转回来看向他,“听说你要回秀水村了?”
方进这?会?儿看出了她的不高兴,往近前走几步,笑着解释道:“我三姐来了。”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人,“我娘说家里的稻子?熟了,没人收,让我回去?收稻子?。我想着收完就回来,很快的,说不定到时候你暑假都?没过完呢我就回了,就没跟你说。你别生气。”
邹云书依然没有回应他,扯出一个未及眼底的笑,看向方萍,“三姐是吧,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方萍愣了愣。
本来进屋见到邹云书之后,她就很是局束。现在更是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友善,但却想不起要生气,只是觉得更加局束了。
要说她怎么会?找来,这?还要从她家里的老娘说起。
小弟当?初要来青城,她娘就是极力反对的。只不过惯来顺从的小弟这?一次却异常地坚持,不顾她娘的反对,有一天突然就不见了。
她娘气坏了,却也?无可?奈何。她从来没出过县城,不可?能敢追出去?,只会?整天在家骂骂咧咧,骂得难听至极,有时候连她都?听不下去?。
直到他走后大约两个多月,家里收到了他寄回来的十块钱,她娘才骂得少一点,不过时不时提起来,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再后来,家里差不多每个月都?能收到十块钱,她娘终于渐渐消停了。
等到了这?个月,时候到了钱却没寄来,她娘便?又开始上蹿下跳起来。又等半个多月,还是没有,人也?联系不上,她开始不安起来。
说是怕就这?样失了小弟的踪迹,白养这?个白眼狼一场,撺掇着她爹按着寄钱来的地址去?找找,要么把人带回来,就算带不回来,也?得把他身上的钱全都?带回来。
她爹整日里不着家,跟那个李寡妇鬼混,当?然不肯费那个腿。她在旁边听了几日念叨,渐渐起了出来看看的心思。
她见过从村里出去?的邹教授带回来的闺女一回,长得白嫩漂亮极了,穿的也?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式的衣裳,跟仙女似的。
听说她就是青城长大的,她其?实早就想看看养出那样的人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她娘自己不敢出来,听她愿意去?,想了一夜,到底同意了。
她揣着她娘给的十块钱就出来了。第一次出门,摸不着东西南北,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越往外走,她越觉得这?苦头吃得不亏。
那些楼堂瓦舍,是她想都?想不出来的。还有外头的城里人,虽不说个个都?像邹教授家的闺女那样,可?也?大部分都?体?面极了,跟她从小到大见的那些村里人完全不一样。
她甚至起了不想回去?的念头。
可?是摸摸空空的口袋,便?又打消了。这?一次先算了,等她回去?合计合计,以后再出来就是了。
拿着抄下来的小弟寄钱留的地址,一路问,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是在一个很大很大的码头上,还好有人认识他,辗转又知道了他前阵子?受伤去?了邹家住的事,跟着找到了邹家。
算得上是困难重重。
找到之后,她借邹家的电话打到村里,告诉她娘找到小弟了,说他受伤了在邹教授家养伤呢。
可?谁料一听见这?个,她娘跟个炸毛的鸡似的,尖叫着让她立马把他领回来。不要钱,只要把人带回来。
她莫名其?妙,但也?只能照做。于是便?把来之前说好的让人回家的理由拿了出来——回家收稻子?。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掉马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