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妇人的尖细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这是明星?”
“还有明星到我们这儿来?”另一个妇人也跟着她下来了。
“长这么俊。”妇人居高临下站在楼梯上打量着他们,“找人?”
路扬拧着眉头没说话直接绕了过去。
“哎哟,长好看就瞧不起人是吧?”声音尖细的妇人故意站在楼道?中央,堵着唯一向上的出口。
“让开。”祁邵拧着眉走了上来。
那妇人见这男人比她站的还低两个楼梯都还比她高,顿时心里有点发虚,讪讪的拨了下头发:“让就让呗,个子高了不?起啊。”
祁邵盯着她看了一眼,妇人看着他的眼神吓的就连退了几步。
妇人开门进去旁边的房子后,祁邵搂着路扬上了楼,偏头轻声问了一句:“没事儿吧。”
“见多了。”路扬皱着眉不?是因为这事儿,他是担心老头出什么事,刚刚那女人还说几天几夜没出过门了。
上了楼就是五楼了,506房门儿号是左边那件房。
这间房是他们上来经过这么多房间唯一门前没有堆东西的。
很干净,但看着也?没什么人气,门前全是灰,白色地板砖不?光裂开了还估计是踩掉色了,泛着哑光。
路扬盯着房门看了一会,想尝试着听一下里面的声音,但房间里面明显很安静,没有一点儿声音传出来。
祁邵站在他身后没说话,把手放在他后颈上轻轻捏了捏。
路扬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紧张的又转了回去,把手抬了起来有些犹豫的敲了敲门。
他敲了三下,手放下来的时候都带着抖。
过了十秒,除了自己过分激烈的心跳声,路扬没听见任何动静。
“我来敲。”祁邵伸手过去在门上很重?的敲了三下,“有人吗?”
房内依然没反应,路扬偏头看了他一眼,眉头拧着:“怎么办?”
“没事。”祁邵拍了拍他的背,又伸手敲了几声。
房内倒是没反应,楼下刚刚说话尖细的妇人突然跑了上来:“别敲了,你俩原来是过来找他,他不?会开门的。”
“他怎么了?”路扬有些焦急的问了一句。
“没怎么,估计神经病。”妇人脸上带着讥笑,“脑子有病呗,来这儿住了一个多月,就出了四趟门儿,还天天赶着晚上出,也?没见他说过话,不?光神经病还哑巴呢。”
“你能喊出来?”祁邵看着妇人脸上表情不?知道是炫耀还是什么东西。
“我能啊!我是他房东他还能不应我?”妇人很气魄的说了一句,接着又不?可见的缩了缩脖子后才开始喊,“你脑子有病啊!出来交钱!”
路扬被她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只见到她飞快跑下楼梯的背影。
再接着他就听到了房间内传过来的脚步声,是那种一看就不好好穿鞋,走在路上拖拉的声音。
路扬一瞬间就紧张起来了,他对老头这种走路方式非常熟悉,无论是穿皮鞋、布鞋、拖鞋老头走路永远是这个动静,走的慢还拖沓。
门被打开的时候,路扬甚至往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向前?看。
“扬扬……?”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很久没说话的怪异和艰涩。
路扬捏紧了放垂在腿边的拳头,听到这个声音和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你怎么……找过来……”男人的声音极度沙哑,喉咙里像含了一把沙粒磨着。
“你就是路许?”祁邵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头发花白,脸上全是皱纹和老人斑的老头,接着低头去抓起路扬捏的死紧的拳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小心给他的掰开了。
路许看着站在他面前都快比他高的路扬,眼睛里也?泛着泪光,他想伸出手去摸一摸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了的孩子:“先进来吧。”
路扬进来把整个房子打量了一遍,很普通的格局,一个客厅一个卧室,房间很整齐,也?很干净。
一丝不?苟的好像就没人在这儿住过,又或者是方便走的时候不?留一点痕迹。
路许朝着路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在沙发上。
路扬看着他,心脏上就跟压了几年的洪水坝口开了闸似的,压都压不?住的情绪哗哗的就往外流,但他给拼命忍住了。
“你是……我爸?”路扬压着喉头的哽咽,非常艰难的问了出来。
路许皱着眉头没说话,盯着他发红的眼眶看了一会儿,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放下了,弯腰去把茶几上的纸跟笔拿了过来。
-你们怎么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