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沉默,主子叽里咕噜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底要怎么办。
董大太太哪里知道要怎么办,她一心巴望着女儿高嫁,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正烦得像一只无头的苍蝇。
当夜,西昌侯府又?是摆宴,又?是唱戏,热闹的不行,大房一家子……没有人出席。
董老太太见了,不免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散了晚宴,董永琦和林银屏一块回了院里,一进屋子,董永琦便扑到卧房的床上,眉飞色舞的滚了又?滚,见状,林银屏大怒,抄起一个枕头便往他身上砸:“你给我下去!”
董永琦挥手打飞枕头,笑得?特别花枝招展:“阿屏,我赌赢了!从此以后,这?张床也有一半是我的地盘了!愿赌服输,你没有理由再赶我下去了!”
林银屏一屁股坐下,干脆拿拳头去捶董永琦,恼道:“喝那么多酒,熏死人了!不洗漱干净,不许上我的床!”
一听这话,董永琦便弹簧般蹦起来,直接钻进了净房。
林银屏:“……”《兰馨传》的世界架构到底怎么了,薛兰馨是个重生?者,她是个穿书者,这?个董永琦重生?的概率不大,约摸也是个穿的吧,就是不知道他打哪里来。
洗漱归来的董永琦,一个劲儿的往林银屏跟前凑:“阿屏,你闻闻,我还熏人么?”
“行了,少闹幺蛾子,老?实睡觉吧你!”林银屏懒得?理睬董永琦,抱着自己的被子,径直躺了下去。
就算此董永琦非彼董永琦,也不代表,她就要死心塌地的和他一起过日子。
男女之间那点事,讲究个合则聚,不合则散。
有句话说的好,用在盲婚哑嫁的古代更合适不过,女人嫁的男人,到底是人还是狗,生?一个孩子就知道了。
林银屏打算看一下,等董永琦当爹的兴奋劲儿过了,他还能不能继续当个人!
是个人的话,她就凑活着先过过日子,若是变成了狗,不好意思,她的和离大计,还得?再提上日程。
林银屏正暗自盘算,忽觉一只咸猪手搭上了她的腰,她一巴掌打开,转头恶声道:“董永琦,我和你的赌约,你只完成了一半,我愿赌服输,已经答应你以后都能睡床,但?是,你考中二甲进士了么?哪来的脸对我动手动脚?堂堂一个读书人,不喜欢当君子,非要当小人是吧!”
董永琦闻言,目露委屈道:“……我只是想摸一摸孩子。”
“阿屏,你只要求我考进前十名,我好歹考了个第一名,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额外的奖励么?”董永琦竖起一根手指,可怜兮兮道,“给我摸一下孩子,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
林银屏黑脸半晌,才十分不爽道:“我数十个数,我一数完,你必须立刻撤手。”
“十个数也太短了。”董永琦讨价还价道,“怎么着也得?一百个数吧。”
林银屏瞪圆眼睛,摆出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架势:“机会给你了,你不愿意就拉倒。”
“行行行,都听你的!”好歹能正大光明摸一回了,这?个机会,董永琦怎会乐意错过,他抬起手?,一脸郑重的搁到了林银屏的肚子,还没来得及转圈揉摸几下,林银屏已经一阵风似,完全没有停顿的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字的话音刚落,林银屏已拍飞董永琦的爪子,“叫你摸完了,可以睡觉了吧!”
董永琦:“……”感觉自己被耍了。
望着一脸得意嗨皮的林银屏,董永琦默默叹了口气。
——春闱可以明天就开考么?
在夫妻两个井水不犯河水歇下以后,董老太太所居的福安堂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深夜被传唤过来的董大太太,打扮十分清减,头上只插了一根素银发簪,仿佛真?是生病了的模样,她走到婆婆跟前,弱不胜衣的行了个礼,语气讪讪道:“老?太太。”
“永玫已经大了,正是说亲的时候,偏偏这时候坏了名声,京城的大户门第,只怕是不好说了。”见大儿媳乱出馊主意,害了自己的亲孙女,董老太太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为今之计,要么,在京城寻个普通人家嫁了就是,要么,就只能嫁到京外了,你是她亲娘,出了这?样的事,一味装病躲着不见人,像什么话。”
董老太太越说,面色越难看:“你自己说,给她选哪条路,我好着手?替她打听。”
“老?太太。”一听董老太太的话,董大太太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都是儿媳一时糊涂,才害了玫儿,求老?太太别随意将她许人,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