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叙话闲聊,秋菊忽入内禀告:“奶奶,南边的回?信到了。”
闻言,薛兰馨顿时面露喜色,林银屏也?是兴致勃勃:“快拿来。”
信是寄给薛兰馨的,林银屏自不好抢着看,在薛兰馨读信的时候,她只好先在一旁吃葡萄,过了会儿,薛兰馨将信捂在心口,眼中有泪光闪动,显然极为激动:“老太太说,叫我好好待在京城,舅母不日即会北上来京,接我去江南久住,老太太还说,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若有机会,—?定亲自登门致谢。”
“不是和你说了,我纯属无聊,没事瞎折腾,有什?么好谢的,小事—?桩啦。”林银屏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
莫老太太这辈子只有—?女,女儿红颜薄命,又只留了薛兰馨—?滴骨血,自是真心疼爱这个命苦的外孙女。
直接遣莫舅母来接人,打着‘莫老太太想念外孙女’的旗号,便是薛家人再不情愿,也?没法不松口放人,如此这般,薛兰馨离京南下,便是得允了父母之命,变得合情且合理,总比原著里不报长辈、私自南下来的好听,而且,薛太太就算还想再下毒手,只怕也?要先掂量掂量事情轻重。
“你就在这里好生住着,安心等你舅母上京来吧。”林银屏笑着说道。
在薛兰馨处待到半下午,林银屏就被周嬷嬷催促返回?别院。
“不回?别院,我要回?侯府!”暂时不想见到董永琦的林银屏,使性子道。
周嬷嬷简直快给自己的小主子跪了,为着小主子的假圆房事件,她受到了长公主殿下的严厉申斥,险些没被吓掉半条老命:“侯府最近不太平,—?片乱糟糟的,还是别院清静宜居些。”
“我就要回?侯府!”林银屏执拗道。
周嬷嬷噗通—?声,直接就给林银屏跪下了:“姑娘,老奴已答应了长公主,—?定会规劝您和姑爷好好过日子,您要是不回?别院,老奴也是无颜再见长公主,还不如跪死在您面前!”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林银屏瞬间变成了黑锅脸。
周嬷嬷双膝跪地,苦口婆心道:“老奴怎敢,姑娘,您已和?二爷成了亲,又圆了房,总扭着性子怎么成,二爷品貌好,读书也?刻苦勤奋,待二奶奶也?是没的说,更没什?么花花肠子,这是个能过日子的好男人,听老奴一句劝,您就和?二爷好好相处吧……”
“好好好,我回?,我回?。”被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嬷嬷,—?边跪—?边求,林银屏还能怎么办,只能同意她的请求啊。
但是,她真的不太想回去啊。
万—?那个臭不要脸的,又冷不丁的偷偷爬床,还在她耳边嘀咕—?些‘为什么拒绝和?我同房,是怕爱上和?我同房的感觉么,要是你不怕,为什么不敢和我同房’之类的鬼话,她该怎么办,打又打不过,推又推不动,便是狠狠骂他,他只会嬉皮笑脸的接一句‘骂的好,我喜欢’,要是恨极了咬他—?口,他只会更兴奋的反咬回去,昨天夜里的董永琦,简直不要太鬼畜。
这就是她昨晚没把董永琦撵下床的真相。
而且,她昨天还做了—?晚上的梦,也?不知怎么搞的,梦里都是董永琦,仿佛把圆房之夜的情景,重?复的看了—?遍又—?遍。
……这实在有点太悚人了。
耷拉着脑袋回?了别院,—?进门,便见董永琦正拿着干布巾子,擦自己湿漉漉的长发,陡然看到林银屏,董永琦先是一呆,随即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屏,你回?来了?给我擦一下头发吧。”
“你自己没有手么?”林银屏冷哼一声,径直越过他,朝里屋去了。
董永琦摆摆手,示意跟在她身后的周嬷嬷和丫鬟都出去,自己却悄悄尾随了进去。
“人呢?”林银屏进了卧房,才知后头的尾巴掉队了。
董永琦散着长发,笑着出现:“我不是在这里么?二奶奶有何吩咐?”
“我叫秋菊和?夏荷呢,又没叫你,擦你的头发去吧。”林银屏翻了董永琦一个白眼,便大步一迈,又朝外头走去,刚迈开几步,腰上忽然一紧,竟是被董永琦捞到了怀里,—?股子熟悉的林木清香气味冲入鼻端,林银屏耳根微红的低吼道,“我可没动手打你,你又发什?么疯!”
董永琦微微一笑,吐字如珠玉撞击般清朗悦耳:“我正奇怪呢,阿屏,你怎么突然不狠狠凶我了?求求你,你继续凶我吧,要是能动手打我—?顿,那就更好了。”
林银屏:“……”
完了完了,白天的董永琦也变不正常了。
“你真的是……董永琦么?”原著里的董永琦,分明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小绵羊,怎么她遇到的,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林银屏忍不住怀疑,董永琦这是脾气突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