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过去了,林银霞一个孩子都没生,太子也没把储君之位让出来,刘淑妃都快懊恼崩溃死了,却只能紧紧憋着心头不爽。
收回有点散开的思绪,董永琦接着再道:“再怎么着,我也不能比燕王的谱还大吧,没有个十来年的功夫,我可不敢答应同你和离!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行,十年也太久了!”
林银屏皱了皱秀眉,斩钉截铁道:“最多五年!”顿了一顿,她沉声说道,“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打算,到时候,你只要不扯我的后腿就行了!”
“好吧。”本就是糊弄林银屏的权宜之计,董永琦自不会与她多加争辩,再闹不愉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五年的时间,差不多足够他哄住林银屏了,若是运气好,说不准连孩子都能满院子乱跑了。
这么一想,董永琦还真对未来有点期待。
董永琦畅想着温馨美好的一幕,唇角不自觉露出淡淡的笑意,见状,林银屏不由撇了撇嘴,暗骂一句伪君子,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哼,她就知道,董永琦其实巴不得想甩开她。
为防万一,林银屏还是眯眼威胁道:“你最好言而有信,说到做到,否则……”
“否则,你就和我撕破脸,我们两个一起臭名远扬,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董永琦闻弦歌而知雅意,“我懂,我都懂的。”
林银屏轻哼一声,这才满意道:“算你识相!”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动静,丫鬟的禀报声随后传了进来:“二爷,二奶奶的醒酒汤好了。”
“嗯,端进来吧。”董永琦理了理衣摆,扬声吩咐道。
很快,林银屏的贴身大丫鬟,名字叫秋菊的,捧着一盅汤水进来,林银屏本想起身接过汤盅,不曾想,董永琦的动作比她快,赶在她前头先接走了。
“这是我的醒酒汤,你抢什么!”林银屏轻瞪董永琦一眼,伸手道,“给我。”
董永琦端着汤盅,面露微笑道:“你头正晕着,万一手不稳,洒了醒酒汤,岂不是麻烦,你且老实躺靠着,还是我一口一口喂你喝吧。”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谁稀罕你喂啊,快给我!”林银屏探身,打算动手去抢。
见状,董永琦笑得又无奈又纵容:“哎,阿屏,丫头还在呢,你别胡闹。”
“谁胡闹了?!”林银屏忍不住先张嘴反驳了一句,然后瞅向立在不远处的秋菊,额筋微蹦道,“秋菊,你先出去,晚点儿再来收汤盅。”
秋菊立刻福身退下了。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戏就做戏,你能不能别那么腻歪,瞧着怪恶心的,你自己就不反胃想吐么?”见秋菊出去了,林银屏劈手一夺,便将醒酒汤抢了过来。
董永琦微弯眼睛,好脾气的笑道:“做戏就要做足全套,我也是怕咱们露出破绽。”
林银屏噎了一下,然后把醒酒汤一饮而尽。
“你好好睡吧。”董永琦接过见底的小汤盅,温声说道,“我就在隔壁看书,有事可以叫我。”
大概是终于如愿以偿了,林银屏这会再看董永琦,便觉得他没之前那么讨厌了,所以,朝他点了点头,态度客气道:“知道了。”
自打成婚当晚,林银屏忽然变得翻脸不认人,这还是她第一回,正脸与自己答话。
这种苦尽甘来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看来,他假装答应的选择并没有错,接下来,他也该再接再厉,早一点俘获她的芳心。
林银屏许是晕的厉害,刚躺下就呼呼睡着了,董永琦又放下半幅帐帘,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坐到了隔壁的罗汉床上。
叫丫鬟奉上一盏清茶,无人的房间里,滴答一声,一滴灵泉轻轻落入茶盏之内。
喝了提神醒脑的灵泉清茶,董永琦捧起书册,认真的读看起来。
想俘获林银屏的芳心,就从让她当上举人娘子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