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的这?个结论倒让程渡感到意外。
可?惜这?并不在他的专业领域内。
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凭着推理就将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这?是程渡多年来的习惯。
没有证据他不会说什?么?应该或许可?能?之类的词。
所以现?在在主卧发生的一切,程渡都把它?当做一场‘侦探游戏。’
“你不相信?”谢溪微微睁大了眼,看?着一言不发的程渡。
“也不是。”程渡依旧是懒散地倚靠在墙上,闻言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指骨,仿佛漫不经心似的,“证据呢?”
“照片啊。”谢溪眨了下他那漂亮的眼睛,并没有对程渡的话反感,反而一本正经地给对方解释道:“照片上虽然没有言父的照片,但是有园丁先生的照片。”
程渡的动作顿了顿。
随后站直了身体,朝谢溪走去。
两张照片被谢溪一起摆在了床头柜上,程渡弯腰拿在手里,十几秒后,才?放下。
“他们……长得像吗?”
语气里是浓浓的不解。
照片中?的言宁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虽然长相一般,但身上颇有一股子读书?人的书?卷气,气场看?着也不锋利,反而平易近人。
怎么?看?也和一脸风霜的园丁产不上任何联系。
“长得确实不是很像。”谢溪的语气不慌不忙,“如果真和我推测一样的话,言宁应该长得比较像母亲。”
“……言宁太具有欺骗性了。”说完,谢溪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程渡挑了挑眉。
“其实主要是安尘长得和园丁太不像,所以我找到了这?个。”谢溪摊开手掌。
他的手心是一块怀表,里面嵌入了一张旧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优雅高贵。
黑发如墨,修眉纤长,是那种一眼望去就很惊艳的古典美人长相。
谢溪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委托人既然有意留下线索,那肯定不会让他们断在这?里,毕竟仅凭着两张照片确实限制很多。
所以谢溪觉得这?个房间里应该还有什?么?。
果然,他在枕头底下找到了这?么?一块怀表。
谢溪仰起头看?程渡,将手中?的怀表递了过去。
“……这?长得也不像言宁啊。”程渡看?了几秒,然后道:“排除法?”
“不是。”谢溪否认,“说实话,你提到个古怪暴戾的老头,我脑海里的印象就是那种瘦骨嶙峋,干干巴巴的小老头。”
“差不多。”程渡被谢溪的形容笑到了,唇角扬了扬,合上了怀表。
他见过言父的照片,和谢溪的描述确实差不了多少,所以一开始会觉得谢溪的观点?很荒谬,毕竟言宁的长相倒是一般,还挺符合言父儿子这?个身份的。
但现?在他看?到了言宁母亲的照片后,又?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了。
母亲长成这?样,儿子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你是想说言宁和他的母亲长得也不像?”程渡问道。
“不。”谢溪摇头,“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美。”程渡回答得很快。
“还有吗?”谢溪紧接着问道。
“嗯?”程渡眯了眯眼,又?将怀表打开,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几秒后,道:“白?”
又?马上补充道:“似乎有点?过于白了。”
“言宁的肤色是正常的。”谢溪说。
“有点?牵强。”程渡的眉头微微皱起。
“安尘和言夫人都白得有点?不太正常。”谢溪说:“那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滤镜之类的东西存在,但在照片上……”
谢溪抿了抿唇,说出自己的结论,“所以我怀疑是白化病。”
安尘和言夫人不仅苍白得不正常,还都是一副病弱样,尤其安尘的发色还非常地浅。
谢溪说:“我之前说错了,他拍照时不看?镜头不是因为和父亲关系不好,应该是他很怕灯光。”
一般情况下,白化病人都会对灯光很敏感,那个年代的相机拍照时,还存在着闪光灯。
而且不止他和园丁拍照时躲闪镜头,就连和言宁拍照时也是如此。
但谢溪还是有点?不自信,想了想,他问道:“你觉得呢?”
程渡没有做声,他单手捏着照片,眼眸低垂。
经过谢溪这?么?一说,程渡甚至都觉得细看?之下,两人的眉眼都有些想象。
程渡:“可?能?。”
“要么?,是言夫人和园丁出轨,生下了安尘,要么?,安尘和言宁因为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事?情报错了,也就是说,言宁实际上是园丁的儿子,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言宁长得如此普通了。”谢溪看?向程渡,语气里有询问的意思。
“出轨不可?能?。”程渡说:“出轨的话,言夫人生的小孩也应该落在言家,而不是由?园丁家抚养。”
“啊……”谢溪愣了几秒,然后有些狼狈地扭开口,结结巴巴道:“也、也对啊。”
程渡疑惑地看?着谢溪的反应。
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事?情谢溪也能?猜错?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谢溪小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