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拨着号的华母偷眼瞥了后者一眼,见织的脸上完全不见任何动摇的神色,翻找着通讯录的手指不由得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之后,她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道
“我知道你这个小骚婊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你要么是勾引了白校长,要么就是给他送了很多钱。要他配合你,来做这场戏是不是?想要骗我答应向你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弟弟公开道歉。”
面对华母一而再,再而三的讥嘲辱骂,织依然表现得无动于衷。只是将那对肃杀冷漠的丹凤眼,注视着激愤之中的前者,口中仍不见任何情绪波动的说道“校方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相信与否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今天约你来,也不是要和你们讨论校方的安排。你们只需要做好公开道歉的准备,和赔偿款就可以了。”
“就算校方同意了又怎么样?”华母厉声喝道“我们绝不答应公开道歉,要道歉也是你们给我家宣儿道歉!更不要提什么下周一,我家宣儿还在医院里呢。就算你们要向我家宣儿道歉,也要等我儿子养好伤出院再说!”
“关于华宣同学出院的问题,我已经向院方咨询过了,你儿子只是脑震荡导致了昏迷罢了。只是下周一在晨会上做公开检讨,并没有什么困难。”织道“因为按照我的规划,小秋要在华宣同学之后出院返校。所以为了不耽误我家小秋返校的时间,公开道歉必须在下周一完成。”
“啊呸!!!”
终于忍耐不了的华母,极为夸张的朝着面前的茶几,将早就憋不住的火气混合着口水啐了出来。顿时烹着香茶的桌面,撒下了大片泛着白沫的涎液。一股掺杂着腐烂鱼虾的口臭,冲破茶香的封锁。在无数污言秽语的掩护下,冲着织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你在做梦,我告诉你!你个小骚婊子,你在做梦你知道吗?!长得骚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你会给学校送钱,难道我们就不会送?”
“道歉?!我道尼姥姥的歉!我跟你讲,你这辈子都不要指望我家宣儿,向你们这两只婊子养的杂种道歉!啊,不对,你们的婊子妈和龟公爹早就死了!被你们这两个孤儿身上的骚气克死了!”
满口粗鄙之语的华母大力的拍着桌子,指着后者的精巧的琼鼻辱骂不休。所有她当下能想到的亲属关系,都被按上了极为难听的腌臜形容,丢到了后者的头上。过于激烈嘹亮的喝骂声甚至突破了隔音良好的茶室,惊的服务员都跑到了包厢外,小心的敲着门央求华母不要影响到别的客人。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织,依然满脸
古井无波的摸样。待一口气骂到大脑缺氧的华母涨红了脸,扶着茶几大口大口喘息的空档,再次用其一惯的漠然语气平静的问道
“如此说来,你们是不打算道歉喽?”
“不打算道歉?”才喘匀了气息的华母,如斗架的公鸡般猛地抬起头怒喝道“嘿,我告诉你。现在我不仅不打算道歉,就连赔偿你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个字!一个都别想!我算是看明白了,就不能给你这个小婊子一点好脸!想要钱,自己卖x去赚吧!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织似乎早有所料般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前者,语气清冷的说道“今天是周五,离下周一之前还有两天的时间。我的要求已经都和你们说清楚了,待你们改变了主意之后,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说完织也不理会华母的反应,径直走到门边拿起了雨伞,自顾自的向茶室外走去。只余华母声嘶力竭的喝骂声,从后方远远的传来…
午后的阳光本就因为暴雨后大片大片仍旧浓密的阴云,切割的只剩下一道道凌乱的光柱。再加上紧紧拉死的窗帘,就更显的房间中如傍晚般昏暗无光了。
而坐在电脑桌前的张希希,并没有在意房间中昏暗的光线。此刻她的全副精神,都在了屏幕上不断刷新进度的那几条红红绿绿的线条上。发丝凌乱的的脸庞在屏幕闪烁的光芒映照下,透露出一种十分诡异的苍白。
对于两天前她和叔父的奸情,被自己的舅妈撞破这件事本身,她其实并不非常的在意。令她担忧的是,一直以来自己精心布局用于投资的资金链条,也随着奸情的曝光而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张希希知道,对金融和法律相关知识了解都极为匮乏的华国强夫妇,就算真的将自己告上了法庭。打到最后的输赢胜负,仍是为未可知的事情。不过即便在她那个愚蠢的叔父配合下,自己侵吞公司财务的流程并无大的问题。但若是警方介入调查之下,客观上自己恐怕仍逃不过财务侵占和诈骗的嫌疑。
于是在她的连哄带骗之下,最终华国强夫妇和她选择各退一步。她尽快将扔进股市与投资市场的资金收回来,偿还各种抵押贷款。而前者则不再追究她这些年侵吞公司资产的罪行,也不将这件事闹到法庭之上。
虽说对于失去了好不容易到手的投资本钱,张希希的心中极为的不舍。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从勾搭上叔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能够这样结束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更何况她暗中也留了一手,虚报了这些年她金融投资的收益。即便偿还了那些贷款,她的手中仍有不少的盈余。而这些盈余,就是她东山再起的资本。并且至此之后,再也不用因为奸情曝光而提心吊胆了。
只要偿还完公司资产的抵押贷款,接下来对于张希希来说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事态的发展却自昨天开始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变化。这些变化,直接将她的所有的计划和设想,都一股脑的打碎了。
当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刷新之后,张希希的脸色也如同再次刷上了层白漆,已经看不出多少血色了。最终双手止不住颤抖的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键盘旁的一个白色信封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