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中心医院前茶室中,和她相约的并不校方的人员。而是和秋鲤沫发生冲突的同班学生,华宣的母亲刘0晓莉。在今天上午织分别预约了白副校长和华母,而在结束了和前者的商谈后,她便踩着时间又奔赴到了第二场约见中。
因为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织在看见了鱼谦两人之后,虽然也考虑过向两人汇报一下秋鲤沫的近况。不过略作犹豫之后,她还是选择了直接前去赴约。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织现在做的事多少也有些违背对灾部的条例,恐怕也不太好直接对这两人讲。
茶室的包间中,本来就在中心医院陪护儿子的华母,自然早早就赶到了。此刻正满面忧色的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面前沸腾的茶壶不知在想些什么。迷茫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憔悴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从那天将自己的老公和侄女捉奸在床算起,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两天。但是对于华母来说,却好像过了两个世纪般那么漫长。她的人生中经历过很多的苦难和挫折,但却未曾有过一次如这般,给她的身心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先是自己视若心头肉的儿子,在学校被人打倒昏迷。接着便是老公和侄女出轨,并且还是她亲手揭开了这令人作呕的丑闻。而更令她崩溃的是,担任公司财会的侄女张希希,这么多年来一直和自己的丈夫,联手做假账侵吞公司的资产。
转眼之间,她原本在亲戚朋友之间,备受妒嫉羡慕的人生。先后在家庭、婚姻和事业三个方面,遭到了全面的否定。仓促之间,这个向来在家庭和公司中都无比强势的女人,也在茫然中产生了深深的无力之感。
而在这汹涌而来的坏消息中,最令华母感到不安的,便是关于
公司的账务问题了。白天在医院陪护儿子时,她强颜欢笑担心孩子看出问题。待晚上回家之后,她顾不得和坚持要离婚的丈夫华国强吵架。翻出了历年的账务,连夜重新查验了公司的各项收支。
而最终的结果,则令她和丈夫华国强大吃一惊。侄女张希希的胆子,可远比两人想象中的大得多了。自家养殖场表面上用以维持运转的流动资金账目,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其余的包括厂房和养殖水箱在内的固定资产,却都被张希希靠借用华国强公司法人的身份,抵押借贷做空套出了。
在发现自己幸苦了大半辈子创立的公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空壳之后。华国强即便再怎么愚蠢,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还哪有心思和妻子,争吵离婚的事。夫妻俩暂时放下的其余的问题,共同将矛头对准了侄女高希希。
而在夫妻两人的逼问下,侄女张希希很快便道出了,被做空的资产都流到哪里去了。好消息是,后者并没有将这些钱挥霍掉,而是利用自己所学的金融知识,利用这些抵押出来的资产在外做理财投资。
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说张希希在金融方面确实有过人的天赋。这几年下来这些资产不仅没有缩水,反而赚了不少钱。她便将这些收益的大部分收入囊中,小部分拿出来供自己和华国强玩乐的花销。
而坏消息是,短时间内这笔钱却也被牢牢的套在证券市场中。除非夫妻两人愿意承担大量的亏损,否则短时间内是无法将这些钱收回来了。并且因为每笔抵押贷款,都是华国强亲自盖章签字的,事到如今即便报警也无济于事了。
纵然对于侄女张希希的所作所为再怎么气愤,此刻夫妻二人却也只能依靠后者,才能慢慢的将这笔钱收回来。并且因为这些理财投资都是在侄女名下的,说起来这其实完全可以说是后者合法的财产。
被这些层出不穷的糟心事缠身的华母,精神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现在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管是和丈夫华国强多年的婚姻,还是凝结了自己半生心血的海产养殖场。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全部都离她而去了。
当她今天上午突然接到织的电话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挂掉。眼下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不过思考了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听听对方要说些什么,并且在最后答应了前者会面的要求。
之所以华母最后会来赴约,倒不是还想着要给自己儿子华宣讨回公道。纯粹是因为在这大堆令她焦头烂额却又无从下手的事情面前,这恐怕是目前唯一能够切实解决的问题了。并且约定的地点,就在中心医院之前。对于白天要来陪护儿子的华母来说,也算是顺道的事情了。于是本着这种哪怕至少解决掉一件事情的想法,华母如约来到了这间茶室中。
枯坐在包间中的华母便是怀着这种纷乱的心态,等来了踏入包厢的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