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裴舟脸上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许:“原是这样。”顿了顿,“那......”
“啊!”
未等他说完,一声尖叫突然传了过来。
岑锦华想也没想便立即朝岑锦年那边跑了过去。
待她走近了,正见岑锦年站在梅树下,手忙脚乱地清理着头顶和身上的积雪,模样有些狼狈。
“怎么弄成这样?”岑锦华走到她身旁,将手中的瓷瓶放到一边,随后使劲搓了搓冰凉的手,这才掏出手帕,伸手去将她脖子上的积雪扫开。
岑锦年边低头拍自己身上的积雪,边道:“我方才见你和表哥站那聊天,便想过去找你们,哪里想到刚经过这株梅树,就有一大团积雪掉了下来,砸我身上了!”
岑锦年气恼地鼓了鼓嘴,“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那积雪砸下来的时候,刚好正正从她头顶砸下,脖子也被殃及,冻得她,那叫一个透心凉。
而被岑锦华留在了原地的裴舟,神情瞧着好似有些不快。
方才瞧她的神色,貌似不大高兴。
想到前些日子高冽给他的那本《追求宝典》,裴舟便忍不住冷笑,那本东西如今看来简直一无是处。
所谓将自己放在弱势地位,装得可怜一些,以夺取她人的同情心及怜悯心,是获取好感的最有力方式。
其下还加了一句话,此法对于貌美之人更甚。
嗤!
果然无用!
也罢,既然此法不行,那便换另一种。
裴舟转了个身,脸上笑意瞬间扬起。
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若能多花些心思,想来也不难。
方才一事,权当试探。
不过倒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至少瞧得出来,她不喜优柔寡断之人。
另外一边,待岑锦年同岑锦华清理完她身上的积雪,她头上挽的双髻也已经变得凌乱了。
岑锦华见她发丝凌乱,神色委屈,一双杏眼如同小鹿般灵动,便忍不住弯了弯唇,道:“谁让你不当心着点。”
“阿姐!”岑锦年抗议道,“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这还是她那个不苟言笑的阿姐吗?
岑锦华没有理她,将笑意收敛,而后摸了摸她脖子上的衣领,“有些湿了。”
接着道:“你先回去将衣物换掉,换好再来。”
岑锦年抬手四处摸了摸,只是有一丁点湿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即拒绝:“阿姐,不用回去了。”更何况,她方才被积雪砸中时,还一不小心,将自己好不容易集下来的梅上雪给洒了,那个小瓷瓶如今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没有捡起来。
岑锦华却是不许,直接朝站在一旁的舒慧吩咐:“舒慧,带她回去。”
岑锦年本想抗议一番,结果一抬头便见她一脸强势,眼神犀利地盯着她,无奈,只得乖乖应了下来。
她这阿姐,哪哪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说一不二了。
这一来一回,又得耗费不少时间。
岑锦年不再耽搁,带着舒慧,便走回去了。
回去时瞧见还在收着梅上雪的裴舟,被他喊住时,又只得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裴舟倒是有趣,闻言竟说:“这回我倒是不能再留你在我院中将衣服烤干了,不然,你阿姐可能会打人!”
岑锦年不禁吃吃笑了两声:“这倒像是我阿姐能干出来的事!”
“我且先回去将衣服换下,待会再过来。”
裴舟笑着颔了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