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顾濯手机号当成骚·扰电话……拉黑了!!
沈秋羽:“……”
辩无可辩,他暗戳戳把拿手机的手往后撤,假装不经意地藏在背后,开始自我催眠。
只要他撤回的速度够快,顾濯就看不到他拿出过手机。
顾濯睐了眼某人背着的那只手,微眯黑眸。
“你果然拉黑了。”
沈秋羽挠挠眉尾,“我现在把你放出来,还来得及么?”
顾濯呵笑,却没说话。
沈秋羽立刻把他从黑名单解放出来,同时转移话题:“你怎么有我电话,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么?你看我俩手机都是黑色的,兄弟款,好有缘哦哈哈哈哈。”
顾濯面无表情。
沈秋羽闭嘴敛笑,老实巴交坐着。
顾濯不紧不慢的说:“我爸妈想邀请你明天共进晚餐,地点在麓谷别墅区。”
沈秋羽目瞪口呆:“啊?”
跟主角全家共进晚餐?这是什么发展?
顾濯放下茶杯,“备注好我手机号,别再拉黑,明天我来接你。”
沈秋羽不乐意道:“你怎么不问我意见就直接决定,哪有你这样邀请人的?”
顾濯尊重他意见的问:“你会去么?”
不等沈秋羽回答,顾濯补充说:“晚餐由知名厨师料理,据说他非常擅长西式糕点。”
沈秋羽星星眼:“我去。”
某人弱点暴露得非常明显。
顾濯唇角微不可察地轻扬了一瞬。
*
直到沈秋羽回到陆谦住的房间,他都觉得跟顾濯的对话,让自己好像掉进一个无形的大坑。
具体想,又琢磨不透问题关键。
客厅的陆谦听闻合门声,皱眉看沈秋羽,眸底满是厌色。
“取文件能取那么久?”
沈秋羽避重就轻回答:“饿了,顺道吃点宵夜。”
陆谦没说什么,接过文件夹,顾自忙碌,没有再搭理沈秋羽。
沈秋羽也不自讨没趣,去盥洗室刷牙洗漱,正准备舒舒服服躺进次卧的大软床,开始睡觉。
陆谦倏然喊住他,沈秋羽站定回头,一脸“有事?”的表情。
陆谦扶了下眼镜,“你跟厉北野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秋羽心头猛地咯噔一下,表面却稳如老狗,“他雇我当厨师,偶尔过去秋雾山训练场,让我给他开小灶,我们不熟。”
他刻意强调“不熟”俩字。
陆谦注视他片刻,似乎接受这个说法,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沈秋羽飞快进卧室,把门一关,背靠墙壁,竭力稳住狂跳的心率,妈呀,差点就露馅儿。
他缓了片刻,躺床上休息,预备睡个好觉,谁知次日清晨从六点半开始,厉北野那个憨批在微信狂炸消息,硬生生把他给吵醒。
原因竟是他想吃青菜肉沫粥和川味泡萝卜,让他做。
我吃你大爷:)
沈秋羽不想搭理他,甚至想把这青菜肉沫粥糊他脸上,但一想到那两百万的巨额赔偿金,又顶着俩黑眼圈骂骂咧咧地爬起。
出去时,陆谦已不在房间,沈秋羽在酒店二楼匆匆吃过早餐,就前往市医院。
厉北野昨晚在国家竞赛中受伤坠车,摔断了胳膊和大腿,正连夜送去医院接骨治疗,清晨时分才被推出手术室。
沈秋羽非常怀疑,厉北野纯粹是故意的,他恐怕被疼醒,憋着火开始折腾人。
他到医院时,网上订的外卖粥正好到门口。
沈秋羽把外卖标签一摘,拎着走向住院部病房。
*
顾氏集团。
顾濯切断视频会议,端起助理冲好的手磨咖啡,正要喝,办公桌面的座机内线忽然响起。
他放下咖啡杯,接通来电,几分钟后,结束通话,把助理从隔壁办公室叫进来。
这人原本是他大哥的助理,鉴于这段时间他工作繁忙,无暇顾及琐碎的事,又暂时没聘到合适的助理,他大哥就先安排自己助理过来应急。
顾濯翻阅合同,不徐不疾吩咐:“下周三我去海城分公司一趟,你把日程安排好。”
助理点头:“好的,顾总。”
助理又道:“顾总,有位女士预约见您,她自称姓沈。”
顾濯翻阅合同的手微顿,抬头看他,“姓沈?”
助理熟练将预约信息呈上,顾濯黑眸在平板页面静静掠过。
“带她去接待室等。”
*
市医院。
沈秋羽到病房时,透过门窗见厉北野受伤严重,胳膊打上厚重的石膏,腿跟脑袋都被绷带缠住,有点胡茬,比上次见面多了几分戾气。
阿辉来开门,看见是他,白眼都快翻上天花板,“亏你张口闭口的喜欢厉哥,他昨晚比赛受伤,骨头都摔裂了,那会儿你人在哪儿?”
厉北野满脸不爽的喝止阿辉,比赛败赛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阿辉立刻噤声,不甘心地瞪了沈秋羽一眼,上前狠狠撞开他肩膀,负气离开病房。
他那头长发脏辫差点甩沈秋羽一脸。
沈秋羽:“……”
他揉着发疼的肩头走进室内,把粥放在床头柜,依次打开塑料盖,清粥的香气在病房散开。
沈秋羽递去塑料勺,“厉少喝粥。”
厉北野眼神阴翳的瞥他,“你没看到我胳膊都折了?”
沈秋羽诚实回答:“看见了。”
厉北野:“……”
厉北野被他满脸“然后哪?”,硬生生给气笑。
“那你不知道喂我?”
沈秋羽“哦”了声,端起粥认真喂他,总算把满肚子火的厉北野给捋顺毛,说话也没那么冲。
厉北野脾气臭,但情绪来去很快,好哄。
在医院呆至下午,大概五点半时,顾濯发来短信。
沈秋羽默然摁灭手机,起身跟厉北野说了声,准备离开。
厉北野喊住他,点了几个明天要吃的菜,特地强调不准放任何辣椒,因为他过敏。
沈秋羽心说厉北野哪是找替身,这特喵是找专属厨师吧。
沈秋羽只好答应。
下楼后,他在医院附近见到顾濯那辆黑色迈巴赫,拉开门坐上副驾驶,迈巴赫很快驶离医院。
这时,排排紧靠的行道树后方走出来一个人。
他捋了下脏辫,望着车尾巴,表情震惊,嘴里的香烟差点没咬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