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抚摸着那个锦盒,走到萧灼身边,将那个锦盒放到了萧灼手中。
萧灼不解地看着长公主,长公主笑了笑,“打开看看。”
萧灼抿了抿唇,依言打开,盒子里头躺着一?条颜色已?经有些发暗的红绳穿的坠子,坠子也不是玉石,而是一?只?用不知?什?么品种的木头雕刻而成的小兔子,那斑驳不平的刻纹,一?看就是新手做的。
整条吊坠极其?普通,而且似乎保存了很久,根本不像是长公主这个身份的人会留的东西。
萧灼抬眼,眼中疑惑更深。
长公主伸出手,摸了摸那只?甚至说的上是有些丑的小兔子,随后?看着萧灼,缓缓道:“这只?兔子是我亲手雕刻的。”
萧灼眸子一?动?。
“我一?直想有个妹妹,所以从母后?有了你之后?,我特别高兴。当你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在想着送你什?么礼物。后?来又一?次我听嬷嬷说桃花木辟邪,送给小孩子戴最好。所以我就找了块桃木,雕了两个多月,中间还雕刻坏了好几个,才最后?成了这个,想在你出生后?送给你。”
说到这儿,长公主顿了顿,眼眶红了,继续道:“那时我还小,母后?担心有心人图谋不轨,秘密送你出宫,对外只?说你一?出生便夭折了。”
长公主回?想起了当时守在殿外的小小的自己?,手里攥着小兔子,满怀希望地盼着她期待已?久的小妹妹出生,亲手给她戴上,带她玩,陪她长大。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天晚上,她攥着小兔子哭了一?夜,缓过来后?也依然没舍得?扔,纪念一?般保存了下来。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这坠子竟然还有能派上用场的一?天。
长公主将那个吊坠拿起来,看了看萧灼的脖颈,摇摇头,自己?被自己?逗笑了,“只?可惜挂在脖子上怕是不行了,估计只?能系在手上了。”
说着,长公主就着萧灼拿锦盒的姿势,将那个吊坠轻轻系在了萧灼的手腕上,随后?抬头,笑意淡了些,“怎么哭了?”
此时的萧灼,才后?知?后?觉脸上莫名一?热,发现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悄然滑落。
昨天事发突然,萧灼的各种情?绪都有被不真实感压的极低,直到这时,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多了爱她护她的家人,心像是被手揪住似的,喘不过气,但是下一?秒又像被放进了暖流里,使得?她的眼眶都不住发热发涩。
长公主伸手替萧灼擦了擦眼泪,“都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萧灼看着长公主跟哄小孩子似的语气,喉头一?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心已?经先于她做出了反应,声音低哑道:“姐姐……”
长公主的手猛地停在萧灼颊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方才,叫我什?么?”
没等萧灼回?答,长公主已?经一?把抱住了她。不同于其?他所有人,长公主的怀抱虽然不坚实,但是温暖的不可思议。
萧灼的眼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轻声呜咽着,在长公主耳边又喊了一?声:“姐姐……”
“嗯……”长公主闭上眼,扬起唇角将萧灼又搂紧了些。
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获得?了迟来的满足,真好。
这一?个拥抱将两人之间方才的不自在尽数打破,两人一?起坐下,说了好一?会儿小话?。
末了,长公主摸了摸萧灼的头发,道:“灼儿,我知?道你放不下侯府,一?时还需要接受和适应,我也支持你,不过如今咱们姐妹相认,你可得?多补补以前缺失的时光,多来看看我,公主府的西院都给你准备好了。”
萧灼重重点头,歪着头笑:“当然,皇姐不嫌我烦就好。”
长公主点了点她的鼻子,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行了,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剩下的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我要是再不把你交出去,某人该等的着急了。”
某人,萧灼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忽然转的这么快,眨了眨眼,“什?么?”
长公主没有答话?,转身走到门边,打开了屋门。
门外不远处的梨花树下,晋辞和景浔同时回?头,朝这边看过来。
长公主朝萧灼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其?实我这么急着让你过来,也不全?是因为?我有话?要与你说,更多的原因,还是那一?位。”长公主指了指景浔。
萧灼的脸霎时红了个透彻。
这这这……长公主已?经都知?道了?怎么会这么快?景浔说的吗?
长公主低头一?笑,随即拉起萧灼出门,将人带到了梨花树下,一?副长辈的模样警告地看了一?眼景浔,然后?拉着晋辞,很快消失在了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