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柰的出现无疑不让人一惊。毕竟闲云峰师徒俩已经消失好多年了,此期间音讯全无,不知生死,如今出现倒让人惊奇了。
山柰现在看上去非常的年轻,年轻到一点儿个都没长。
她和缚小司差不多的年纪,缚小司已经成人了,甚至比她高出了一截。而山柰还是那副少女姿容。
缚小司有些疑惑,不确定地问:“是师姐么?”
山柰走进来了一些,抿唇一笑:“是我。”
沈冬蓝也很?惊讶:“山柰师姐?你怎么回来了?”
她微微欠身,给他们行了个女儿家的礼仪,提着裙摆,坐在龙龙身边,说:“师尊念记蜀山,就带我回来了。”
一旁的龙龙不屑出声:“什么念记蜀山?我看巴不得炸了蜀山……那死残废是念记我师尊才是真吧。”
山柰脸一黑。
她很不喜欢龙龙骂秦长苏“死残废”,但是她又不敢发火,只得隐忍,委婉地说:“作为大师伯弟子,小师弟你说话应当注意才是,莫要人听到了这番不入耳的话,给大师伯丢了脸面。”
龙龙慵懒的歪了歪头,去看她:“不好意思姐姐,就是我师尊教?的。”
“……”沈冬蓝淡定喝茶。
“……”山柰气得手指头都在卷缩。
气?氛一下变得奇怪。
缚小司沏好一杯茶,走了过来,瞪了一眼龙龙,跟山柰说:“抱歉师姐,龙龙他说话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别跟他计较。”
山柰接过热气腾腾的茶杯,摇摇头:“没事。”
缚小司问:“师姐来找我们做什么?”
她笑了笑:“不做什么。就是多年未见你……想你了。”
“噗……”沈冬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龙龙被他逗笑了,道?:“师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山柰姐姐又没说要嫁给大师兄。”
缚小司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他羞愤道:“你胡说什么龙龙,师姐她就是来看看我的。”
“谁知道是不是只是看看呢?”龙龙转过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山柰:“姐姐,你有没有发现你好香啊……是为大师兄特意调制的香薰么?”
缚小司头都大了:“好了,你别说了。”越说越尴尬。
山柰一愣,低头闻了闻自己袖口:“有么?我怎么没闻出来?”
“什么香?”沈冬蓝在空中仔细的嗅了嗅,“我没闻到啊……”
龙龙:“你们境界低当然闻不到。”
“屁呢……”沈冬蓝白了他一眼:“说的你好像境界很?高似的……”
龙龙未应话,只是笑了笑,把?目光从山柰身上收了回来。他说的那种香,不是花香,也不是药香……而是尸香。
尸香哪里有?死人身上才有。
山柰脖子上围着一条小丝带,尽量去遮住秦长苏缝合过的伤口。但即使她再怎么掩饰,那张脸却是没一点血色,指甲肉上都是惨白的。
龙龙第一眼就发现了,蜀山那些个修为高深的老道?还?能发现不了么?能把活尸放进来,他倒想看看老道?们到底要弄什么幺蛾子。
“对了,你们的病好一些了吗?可还有发作?”山柰问。
缚小司眨了眨眼:“什么病?”
“小司你忘啦?”山柰笑着:“就是在三神村那场花瘟呀……”
龙龙夺话:“你又知道?”
山柰虽厌恶他,但不想明面上,便点点头:“当时我和师尊就在那附近游玩……听人说的……”
龙龙冷不丁来了一句:“荒山野草,闹饥荒还?闹旱灾……你们两个在那里玩什么?玩剪刀石头布么?”
山柰拍桌站起:“你!”
缚小司无语道:“好了,龙龙你别说话了。你今天怎么语气那么冲呢?别人一句话你要顶十句。”
沈冬蓝噗嗤一笑:“还?能为什么?被师尊打?了呗……”
“不。”龙龙不安分的抖着腿:“在这段时间,我们龙都很躁动。”
缚小司:“为什么?”
他沮丧的垂着脑袋:“求偶不成。”
“你开玩笑吗?”沈冬蓝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真傻?追你的师姐从蜀山脚下排到了元阳殿门口?你说你求偶不成?忽悠谁呢?”
缚小司:“是不喜欢蜀山的师姐么?”
龙龙摇头:“师姐们很好。”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问题。”
话题又偏走了,山柰坐在三个男人堆里有些尴尬。缚小司心思细腻,一下发现了,就问她:“那师姐你们当时有感染花瘟么?”
山柰接话:“当然没有。但是我们知道你们感染了,并且处境很?困难。”
缚小司:“怎么说?”
山柰:“当时大师伯来找师尊了。”
沈冬蓝:“师尊去找师叔做什么?”
山柰低了低头,眼眸里有些羞怯,咬着樱唇,久久不开口,似乎这话很?难以启齿。
龙龙有些不悦的眯了眯眼,就见她害羞地道出一句:“做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师伯让我离他们远些……然后,师伯就和师尊相处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师伯就带着地冥草走了……”
“相处了一个晚上。”沈冬蓝还?没想歪:“师尊能有什么事跟师叔聊一晚上啊?”
龙龙脸色愈来愈沉。山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啊,师尊他躺着几日下不了床,坐不了轮椅……”
沈冬蓝好像隐隐约约懂了什么。缚小司却单纯的像张白纸,甚至还很?认真地问她:“是痔疮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