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头:“你们人是这样的吗?”
林翊不太理解,但这个毕竟是事关种族尊严的大事,她犹豫着发出疑问:“啥?”
“没什么。”云昭摇摇头,“不必做什么,无趣的时候出去走走,不过不要出汤谷。除此之?外,如果你想,照顾照顾院子里的花木吧。”
她站起来,大袖拂过榻边:“不多留了。”
林翊哪儿敢留她:“嗯。”
云昭直接往外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了,有件事情得告诉你。”
林翊条件反射地坐直,抬头,直直地看过去,仿佛认真听讲的小学生:“请说。”
云昭被这个热烈的视线盯得心情微妙,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过几日有人会回来。若是在汤谷内遇见不认识的人,不必在意,避开便好。”
她说话的语气一直很淡,就像通知一样,说完就推门出去。
门轻轻合上?,室内重归寂静,风透过窗吹进来。林翊眯起眼睛,看见窗外蔓生的花木,日光落在地上,像是旭日初升。
她轻轻地握紧了手里的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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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云昭说可以出去转转,但林翊仿佛一只怂怂的猫猫,在汤谷住了三天,连院子门都没踏出去,最远也就只在院子里逛逛。
剧情发展过于脱缰,她现在已经麻木了,心态反而比当?时穿到问玄门时好。在问玄门她是一个人孤苦无依地种田,在汤谷是让云昭看着种田,也算是达成?了人生目标。
以及云昭的美貌度完全可以抵消冷淡的毛病,林翊觉得四舍五入还得算是她血赚。
她照例给院子里的盆栽浇水,稍微改动一下摆放的位置,然后自己也瘫在椅子上?,和盆栽一起晒太阳。
这几天她除了种田就是晒太阳,林翊觉得再这么晒下去,她早晚能进行光合作用。
晒了一会儿,院外走进来一个人,高挑挺拔,广袖长衣,一看就不是熟人。
林翊一惊,警觉地从椅子上?跳下来,随便找了个墙角躲着,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观察。
走进院子的是个男人,青衣白裳,外面套了件漆黑的对襟大袖。他长了张贵公子的脸,腰上也很纨绔地缠着鞭子,然而表情却不大对头,介乎风轻云淡和生无可恋之?间,林翊觉得这个贵公子仿佛是受了什么情伤。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情况是真的很奇怪。
院子里的盆栽都是比较大型的那种,其实很挡视线,大盆小盆的全放在一起,看着就很压抑。林翊挪动时几乎是拖行,用尽全身的力气,让她想起当?年被迫拖着饮水机去维修点的惨痛经历。
盆栽这么大,贵公子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朝前走。他走的路线很直,好像是用尺子划出来的,走路的姿势再优雅,也有点儿僵硬机械的感觉。
林翊看着他这么走,眼看要撞到盆栽,忍不住想开口提醒,转念想到云昭的话,又生生憋回去。
这不是她的世界,她只是个跳跃两个时空的人,还是少说为妙。
她刚这么想完,下一秒就后悔了。
进来的人摔倒了,而且是直接撞在盆栽上的那种摔法。他绊到其中一盆,再抬腿时直接踢翻边上摆的几盆小盆栽,然后整个人跌下去,先撞树再落地,两声闷响,树叶呼啦啦地往下掉,林翊听着都觉得疼。
青衣白裳的人摔在翻倒的盆栽之间,并不直接站起来,反而低着头,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
然后林翊看见他伸出手,按在地面上,从身前开始,一寸寸按过去,像是摸索。
他披着长发,发梢和衣摆上?全是湿润的泥土,他摸到的也是如此。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指骨明晰,是贵公子的手,但他摸到的除了花木的叶片,满手都是泥。
他看不见。
难怪他进门开始就这么怪异,因为他根本看不见,只是遵循着记忆往前走,想避开院子里的摆设。
难怪院子里的盆栽全部堆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才最方便盲人记住,然后在记忆里劈出可供行走的路。
但是林翊改动了院子里的盆栽摆放,无意间把这个眼盲的人推进了困境。
她浑身的血气一下子上?来,顾不上?云昭说的话,冲过去直接半跪下,伸手就去扶还在摸索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边的盆栽是我动的,真的对不起!我扶你起来……”
对方却猛地收手,准确地转头看向她,冰冷的视线锁在她脸上,眼瞳里猛地烧起灿烂的金色。
那双眼睛明亮得刺眼,用汽油灯或者熔金比喻都不够,那得是太阳,午间大盛的日光,刺得林翊眼睛生疼,眼泪难以自控地淌下来。
金瞳的人声音森寒:“谁?!”
作者有话要说:云昭是秩序恶来着,得亏她对老林暂且不感兴趣,不然老林就是被玩死预定(确信)
渊崽先躺几章,等他出来就玩一发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