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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6(1 / 2)


田婆子和王林对此见怪不怪,满脸的淡定?。

晒谷台专门用?来?堆晒粮食,强光下自然晒,不过边上的香樟树下倒有几分阴凉。陆彦生在树下待了小半个时辰,只是鬓边出了些薄汗,并不要紧。

陈五娘要推他回去,该吃中饭了,民以食为天,小娘子更将三餐饮食作为头等大?事看?待,从不含糊对付。

恰好事情已处理完毕,陆彦生含笑点头,“那便回吧。”

话音甫落,三爷匆匆跑了过来?。

三爷头戴一顶草帽,下穿打?了补丁的布裤子,上面是麻料褂子,浑身?晒得黑黢黢,一点都不像富贵人家的爷,陆宅里有些好穿戴的管事都比他体面。

“老七,等等!”三爷得了信儿?后,一口气从田里跑回来?,路上没歇过,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汗水哗哗直流,“听下面人说?,你发现称重?有问?题?”

三爷也是个耿直性子,直来?直去的,他说?着对陈五娘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陈五娘福了福身?。

她还?没弄懂七爷发现了什么,树下还?是太?热了,七爷已经待了半个时辰,再留下去恐引发暑热,便提议道去小账房议事。

三爷连声说?好,他一不留神忘记老七是个大?病初愈之人。

原来?陆彦生在看?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细节不对。

稻谷收割以后,工人会将谷子连杆带穗一起捆扎好,然后一捆捆垒到牛车上,拉回陆宅到晒谷台卸货,并上秤记录下重?量,陆彦生的任务便是核对牛车运输的次数、重?量,算出总数登记在账簿上即可。

但他留意到了一个细节。每一车的谷子都会在总重?上刨除二十斤的重?量,问?了小账房的老伙计得知,一车谷子大?约是六十捆,每捆都会用?麻绳扎紧,一条麻绳大?概是五两多一点,六十条正好是二十斤。

陆彦生又问?,怎知每条绳子是五两重?,老伙计答一贯如此,前几年有人称过。

“去随机取五根绳子来?。”陆彦生决定?检验一番,结果绳子取来?,上秤一称,竟然只有二两的均重?,算下来?一车多扣了十多斤斤重?量,每日少说?有百车,整个秋收算下来?,会差数万斤的差异。

折算下来?是七八亩水田的产量,虽与陆家数百亩水田相比,不足百分之一,但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错误。

三爷一听,赶紧从田里回来?了。

他一心扑在田地庄稼上,对这些细节确实过于潦草。绳子的重?量是前几年称的,年长日久,绳子产生了磨损,重?量自然减少,且后来?补了一批更轻的绳子,但抛除毛重?时仍旧以五两为标准,这才发生了此等错漏。

“老七不愧是老七,脑子就是活络啊。”三爷大?喜,拍着陆彦生的肩膀连声夸赞。

问?题不是今年才出现,平白消失的稻子去了哪里,有没有人知情不报,这小麻绳重?量差异的背后,牵涉很?多,如今的发现只是冰山一角,下面恐藏着庞然大?物。

不过,这些就不用?陆彦生操心了,归三爷慢慢去查。

“老七,早些回去休息,身?子刚好,别太?劳累。”三爷夸完,记挂他刚大?好,忙催陆彦生赶紧回去歇息。

陈五娘刚才已叫田婆子提前回听雪堂了,想必现在已经做好了午饭。听得三爷这样说?,陆彦生微微颔首,和三哥道别,同?陈五娘回去了。

而小厨房里,田婆子已经做好了饭菜。气温高?容易影响人的胃口,于是她做了开胃的小葱拌豆腐、酸菜拌白肉,还?用?剩下的半块豆腐做了清爽的丝瓜豆腐汤。

“真香啊。”一进院门小娘子就嗅到了饭食的香味,早上做事的疲惫霎时烟消云散。

先去打?水拧干帕子擦了脸和手,喝了两杯冷茶休憩片刻,接着就能用?饭了。

今早陆彦生在外面没下过轮椅,几步路都要王林推着走,所以一回听雪堂他就站起来?沿着走廊慢慢地走了两圈,陈五娘有些搞不懂,之前想走不能走,怎么现在好了却不愿在人前走动?呢?

七爷莫不是过不去心中的坎?

陈五娘一边啃桃子一边探头打?量陆彦生,这时候王森进屋帮田婆子摆饭菜,好像猜到了夫人在疑惑什么,低声说?,“七爷知道外头的人故意拿他的腿打?赌,故意不走给外人看?呢。”

噗呲一声,陈五娘忍不住笑了,原来?如此,但笑过以后又觉得那些人讨厌,太?张狂了,竟然敢拿七爷的痛楚赌钱。

吃饭时小娘子眼睛眨呀眨,喝一口丝瓜豆腐汤就想想事情,一连两碗汤喝下肚,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妙主意。

小娘子忍着笑意同?陆彦生说?了。

“他们?说?什么,我又不在意。”陆彦生用?小勺搅着碗中的豆腐,垂眸淡然道。

陈五娘抿了抿唇,心想胡说?,他明明在意的很?,不然何必故意不在人前走路,不就是想让他们?的赌局揭不了盅嘛。看?破不说?破,小娘子歪了歪头,“我在意,你配合我好不好?”

看?这样子,她又想出什么奇怪的点子了。

那句‘我在意’在陆彦生的心中泛起了波澜,被人在意和放在心上的感觉,很?好。于是陆七爷连问?配合什么都没问?,便点头说?好。

陈五娘大?喜,给陆彦生夹了两片肉,笑的双眼弯弯。

……

接下来?几日,陈五娘要陆彦生从听雪堂到晒谷台的路上盖上毛毯,到了小账房以后再取下,还?让他有事没事在人前干咳两声。

“这是做什么?”陆彦生蹙眉,越发不懂这丫头想什么了。

“就是装病,装得越重?越好。”陈五娘扯着陆彦生的袖子,认真地说?,“我也下注了,把你上次给的银锭子全下了。”

陆彦生眉头皱得更深了,“是不是王森帮你下的。”

这小子越来?越荒唐了,竟然哄纵主子去赌博。

陈五娘好心的帮王森揭掉黑锅,“都是我的主意。”

“谁让他们?做事过分,胆大?包天的拿你的腿做赌局,我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咯,我下的是‘七爷腿好了’这个选项,赔率是一比五呢。”陈五娘捏了捏陆彦生的肩膀,笑着道,“你若装得像一些,说?不定?过两日就成一比七了,到时候你在人前一站,哼,我能挣这个数。”

陈五娘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

陆彦生想笑,又觉得荒唐,他这是帮陈娇出老千,这不合规矩。陈五娘期待地看?着陆彦生,静待他的回应。

“好,下不为例。”陆彦生应了。

陈五娘计划得逞,喜不自胜,又这件事明明设赌局的人错在先,七爷却不惩罚他们?,未免过于心软心善。

‘心善’的陆七爷勾唇淡笑,那些人不值得他设局惩罚,“我若追究,该发卖的发卖,该赶走的赶走,如此岂不清净?”

陈五娘觉得,嗯,她好像救了那些人一次,于是小娘子又凑了五两银子,再下一注,有钱挣当然多多益善了。

终于到了揭盅那日,陆彦生一手背于身?后,和三爷一起监督伙计称脱粒的稻谷,好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七爷的腿不仅好了,还?不瘸不跛。

陈五娘挣了个盆满钵满,多数人赔了个底朝天。

……

这一日,吃完晚饭后陈五娘进了厨房,说?要做一碗鸡蛋面。

虽然久不下厨有些手生,但她经验在那,很?快就找回了手感。先往锅中加水烧开,加入面条烫至七分熟以后放到凉水中浸泡,如此可让面条保持劲道的口感。

再起锅烧油,加入姜蒜暴出香味,然后加水和中午剩的一碗鸡汤,大?火烧开,放鸡蛋和切好的芹菜丝,煮熟以后加入烫好的面条,出锅以后撒上一些小葱,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夏夜微风习习,空中繁星闪烁,用?过晚饭后陆彦生和陈五娘会在院子里散会步,王林王森还?搭了个乘凉的小棚子,棚下摆着凉床和小几。

做好面以后,小娘子将面端到小几上。

“饿了?”陆彦生看?过来?。

小娘子捧着面碗摇头,“今天是果儿?的生辰。”果儿?一年中最?期盼的日子,便是过生辰,因为这日他能吃到一碗鸡蛋面,不仅有面条吃,还?能吃到一整个荷包蛋,果儿?每次都舍不得独享,非要分半个给陈五娘吃。

年年皆是如此。

想起果儿?陈五娘便有些担心,不知随家人南下的他现在如何。算了,多想无益,果儿?不是笨人,且临走前自己?给了他许多吃食,果儿?身?上有干粮,便不会饿肚子。

“唉——”陆彦生叹了口气,握紧小娘子的手,早知如此,便是买、强劝,使出各种手段也要留下那叫果儿?的孩子,免得陈娇如此挂怀。

陈五娘看?着面想了很?久,果儿?有自己?的想法,选择的权利在他自己?手上,做堂姐的也没资格代替他做抉择。以后每一年的生辰,她都会帮果儿?做一碗面,不过,这面他吃不着,也不可浪费,陈五娘深吸一口,问?陆彦生要不要吃。

半个时辰前才用?过饭,陆彦生自是不饿,但一想到这是陈五娘亲手做的,不吃岂不叫她失望,于是点了头,“吃。”

陈五娘让王森去取了五个碗来?,主仆五人一起分食了这碗遥祝果儿?生辰的鸡蛋面。虽然陆彦生说?吃,陆七爷胃口究竟如何陈五娘心中是有数的,她只往他的碗中夹了两口面条,一小块荷包蛋,如此,也算吃过了。

夜深人静,整个陆宅都安静下来?。

听雪堂也早熄了灯,门关着,窗户开着透风通气,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给室内增添了一层白纱般的光。陈娇睡不着,还?在惦记果儿?,她睁着眼睛,斜躺着看?向帐外。

薄薄的蚊帐随微风飘荡,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突然,陆彦生眼皮微动?了几分。接着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一点点攥紧了陈五娘的手,因为体质的缘故,陆彦生的手微发凉,但很?有劲儿?,自从吃了那碗面,小娘子便一直心神不宁,他都瞧在眼中。

“明日我就派人打?探你三叔一家的消息,年情已好,也许他们?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陈五娘心中既感激又感动?,她将目光挪到陆彦生的脸上,不知何时他也睁开了眼眸,二人四目对望,最?后陈五娘浅浅一笑,“谢谢你,彦生。”

“谢我什么,我们?之间不必言谢。”陆彦生还?想说?‘你我既拜堂成了夫妻,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将竭力护你周全,忧你所忧,让你日日和乐欢喜’。

但陆彦生忍住了,小娘子此刻正为侄子的境况担忧,这时候说?情话,似有不妥。

两人牵着的手没再放开,就这样一睡到了大?天光。

……

秋收的事还?在继续,陈五娘和六夫人彻底成了个点卯的人。大?夫人能者多劳,将每一桩每一件事情都处理的有条不紊,下面的小辈、下人没有敢偷奸耍滑的,只有陈五娘和六夫人两位平辈的能有份清闲。

六夫人惦记屋里的孩儿?,早上去晃一圈,帮忙择些菜,切一切葱花,不到午时就回去照看?孩子了。她如此,陈五娘是想做活儿?也没什么可做的,陆彦生顺水推周,说?近日身?子不爽,将陈五娘叫去小账房同?他在一处。

美其名曰需要照顾,其实就是想看?陈五娘在他跟前晃。

且在厨房除了真的劳其筋骨外,学不到什么,而账房这边能接触到陆家所种各种粮食的产量、品质,酒坊今年要扩大?酿酒的规模,需要很?多的粮食,提前知道产量信息,方能早做打?算。

这一天,周管事来?报,说?已经打?听好那些关门的酒坊,酿酒工具是如何处置的了。酿酒所用?的酒缸、木勺、蒸锅等物有的已拆开卖了旧货,还?有几家留在地窖中,如果要主家要买,他有把握低价收来?,因为这几家已经决定?彻底关掉酿酒坊,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好,就请周管事再走一趟。”陈五娘道。

周管事点点头,又提起另一桩事,“县里现存的其余三家酒坊,我打?听到其中两家还?有继续开门营业的打?算,另外一家梁氏酒坊的东家决定?将整个酒坊打?包卖出,不仅酒窖、酿酒设备要卖,连梁家的酒曲,酿酒方子也要卖。”

梁氏的酒很?有名气,以入口绵软,回味悠长著称。

小娘子听周管事这样说?,心里登时有了新主意,若能将梁氏酒坊接下来?,对陆家酒坊大?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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