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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1 / 2)


拍卖会场大厅里,来自欧洲的乐团开始了弦乐四重奏。

纤细的小提琴声、甘醇的中提琴声与浑厚的大提琴声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不会喧宾夺主的背景音乐,灯光也转为柔和。

宾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拿着酒杯,低声谈笑。

有人过来与程安交谈,聊起行业相关。沈绒不欲打扰,在自助区拿了杯果汁,找沙发坐下休息。

“沈绒。”有人唤她的名字,向她趋近。

她转过头,看到了她并不欢迎的人。

余利来到身边,弯下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问:“还记得之前公司的标书泄露事件吗?”

她当然记得,正是那件事情导致她无辜背上黑锅,最后被辞退。

“当初被冤枉的感觉很不好受吧?”他的目光闪烁不定,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想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吗?你想知道是谁在针对你吗?”

“余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知道那件事的背后有苏嘉明的操控,难道余利还想供出什么?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么五分钟后,九楼的02号房见。切记保密,只有你和我,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免谈。”

说完,不等她回应,他迅速抽身离开。

如果余利想说的事情与苏嘉明或霍家有关,就难怪他如此重视保密。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沈绒乘电梯上了九楼,来到9002号房门前。正欲抬手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她扬声:“余利,你在吗?”

无人回应。

稍稍把门推开一点,只见室内光线阴暗,勉强能看清一些家具的轮廓。她皱眉,没有踏入房中,直接转身离开,回到酒会大厅。

依然不见余利踪影。沈绒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在唱哪一出戏。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事态发生变化。

警车驶到酒店门前,几名警官走入会场,引得宾客纷纷侧目。乐团停止奏乐,扩音系统里传来拍卖会主办方的公开解释。

原来,刚才有一件高价拍品被人为损坏,肇事者不知所踪,拍品主人报警。办案人员在酒店里进行调查,例行询问,希望大家配合。

喧嚣四起,宾客议论纷纷,但酒会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办案人员态度谨慎,绝不鲁莽,毕竟这里的许多宾客都是社会名流。

沈绒本以为这事与她无关,却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找她了解情况的警官并非简单地例行公事,问得格外详细,尤其是重点询问了她前往九楼的情况。

她心里咯噔一下,合理的猜测成形:恐怕她成了嫌疑人。

更糟糕的是,警官在核实情况后告诉她:“沈小姐,你说是余利先生让你去9002房间会面。但余利先生表示,他从未说过这话。”

这时沈绒已然明白,余利在陷害她。

她立刻道:“余利在说谎,以前他与我有私人恩怨。”

余利听到她的话,仿佛蒙受了不白之冤,大声嚷嚷起来:“沈绒,你竟然诬陷我。什么私人恩怨?明明是你吃里扒外,把重要标书卖给竞争公司,害公司项目流产,你因此被开除。这件事情,在公司里众所周知。口说无凭,不信可以现在打电话联系公司人事部。”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怀疑。有人注意到她身上的廉价衣饰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窃窃私语。

而她没有证据,百口莫辩。

余利见她沉默,更肆无忌惮:“我有理由怀疑,坏事就是你干的。你还想颠倒黑白,诬陷我。”

她恍惚想起,多年前也有人这样指责她——

“明明就是你谋害夫人,你还想颠倒黑白,诬陷少爷?”

那一刻,时光骤然倒流,回溯到多年前,霍家所有人都认定是她谋害继母。她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孤立无援。

回忆令她感到一阵晕眩,但强忍住了,不至于失态。旁人只能看出她脸色苍白,但多半解读为心虚或愤怒所致。

好在警官没有因此改变态度,公允道:“事实如何,我们会调查清楚。根据监控视频,那段时间到过九楼的共有四人,其中包括余先生与沈小姐。麻烦两位去警局一趟,配合调查。”

拍卖会上汇聚了不少媒体,嗅觉敏锐,案件基本情况已被发到网上,还登上热搜,引起大量网民关注。面对舆论压力,警方对这个案件十分重视,不会轻易放走任何嫌疑人。

余利心虚,不想去警局,但如果这个时候他拒绝配合,就显得太可疑。于是他咬咬牙,抢先道:“没问题,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自愿接受调查。”

见他这样积极,人们的目光转向沈绒。

沈绒咬咬唇,忍住晕眩感,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道:“我愿意配合调查。”

原本在别处接受询问的程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大步走了过来。

迅速了解到事态,他没有急着愤怒地辩驳,而是彬彬有礼地分析:如果公司有证据表明是谁出卖标书,定会报警。涉及金额如此巨大的商业泄密已触犯刑法,公司不可能只辞退嫌犯。也就是说,证据并不存在,一切可能只是想象或构陷。指责某人犯罪,那是诽谤或名誉损害。

程安待人接物向来心平气和,温和大方,有君子风度。这番话有条有理,并不咄咄逼人,赢得了观者的好感。办案人员也表示,他们会秉公执法。

现场气氛松弛了些。

程安见沈绒面色不佳,柔声安慰:“别担心,我马上帮你联系律师。按照法律,警方不能强行留下你超过24小时,你很快就能从警局出来。”

“谢谢你。”沈绒由衷道,晕眩感消退了不少。

她最感谢的,不是他帮忙请律师,而是他无条件地相信她。

她虽问心无愧,却拿不准余利的陷害是否留有后招,不免担忧。程安的态度就像驱散漫天风雪的一束阳光,给了她极大安慰。

她与其他嫌疑人一起走出酒店,坐上警车。看到这一幕的人议论纷纷。

穆琳娜道:“依我看,沈绒不是那种人。如果真是她做的,早就承认了。恐怕她是无辜的,被卷入麻烦之中。”

站在她身边的许宣然沉默着,没有发表评论。

“你觉得呢?”她主动问。

“应该不是她。”许宣然冷静道。

“那她可能是被人陷害了,你不打算帮帮她吗?”穆琳娜问得若有深意。

“不必。”

“她好歹是你前女友,你也太冷酷无情。”

“那都是过去了。”他说得风轻云淡,看向不远处正忙着与律师通话的程安,“更何况,她并不需要我的帮助。”

————————————————

联系了律师,程安驱车赶往警局。在路上,他接到未知号码的来电。

“喂?”他开口。

静了两秒钟后,电话那端传来明显的电子合成音:“如果你想证明沈绒的清白,就去酒店告诉警方:9002套房里隐藏着一个红外夜视摄像头,拍到了花瓶破碎时的情况。”

“什么?”程安握紧了手机。

那个声音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随即通话切断。

程安当即把车停在路边,调出通话记录,打过去却是空号。

看来对方想匿名告知他与案件有关的线索。号码应该是假的,只需要一个伪造来电显示的软件。

虽然不确定这一线索是否有效,他仍当机立断,把车掉头往酒店驶去。

————————————————

一名女警员原本在家休年假,被上司紧急叫来局里。

她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结果发现临时任务是审问一名女嫌疑人。案件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案,而是碎了一个古董花瓶。

上司再三叮嘱:“嫌疑人只是嫌疑人,不是犯人。务必谨慎,严格按照法律法规办事,不能放走有罪的人,也不能冤枉无辜者。懂吗?”

女警员有点莫名其妙,心道:难道不是本该如此吗?她什么时候违规执法了?

虽然心里嘀咕,她还是应道:“您放心,我们向来严格依法办事,一定万分小心。”

“那就好,那就好。”

上司又告诉她,这次会有一名心理专家来旁听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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