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宸,你怎么啦?”皇后急急忙忙将苏月宸给扶了起来,满脸焦急之下,急忙朝着长孙一梦叫道:“一梦,快看看,月宸这是怎么啦?”
“皇后勿忧,我想宁王殿下应该是惊喜过望,所以心神激荡,气血上涌而已,并无大碍。”长孙一梦缓缓摇头,走上前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扶住了皇后,转而一字一顿道:“大婚之日,王爷还当稳定心神,此间宾客万千,都在看着你呢。”
“本王无事。”长孙一梦上前的时候,身后,沿若兰也悄无声息的跟了过来,一言不发,甚至于看着苏月宸的失态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目光平淡的看着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这一幕也让苏月宸瞬间梗着脖子,脸色阴沉无比。
“那继续!”言起山在一旁看着女儿跟在长孙一梦身边,一瞬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嘴唇开阖之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终究在那一转眼的目光中,生生的止住了嘴巴。言若兰的这种平静,即便是面对苏月宸也没有反应,给了他极大的信心,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仿佛释怀了一样,此前的那种沉重也一扫而空。
“若兰,你怎么跟在一梦的身边,刚刚也没看见你啊。”言若兰作为言起山的女儿,皇后很熟悉,此时见到苏月宸无事,放下了心思之余,也看到了言若兰的身影,顿时在苏月宸和长孙逸尘给皇帝敬茶的时候,低声问道。
“臣女和一梦一见如故。”言若兰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月宸,转而在长孙逸尘身上一闪而过后,也没有理会对方的神情变化,只是朝着皇后微微点头道:“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住在燕王府,跟着一梦学些医术养生,刚刚来晚了,有些失礼,让皇后见笑了。”
“也好也好。”皇后点了点头,心头的疑惑却不知为何冒了出来,她比起其他人,更熟悉言若兰的性子,也曾听苏月宸多次提起过对方,那时候她就猜测过两人的关系。只不过后来苏月宸的目光转向长孙一梦后,她的这份心思也就淡了下来,但是这个时候,无端的看了看苏月宸,却发现对方转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也一直盯着言若兰。
“你去吧。”不过也就在这一瞬间,长孙一梦却朝着言若兰点了点头,后者更是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再去理会苏月宸。
“你!”这一幕让苏月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差点手中的茶盏都端不稳了,看着长孙一梦的目光犹如刀剑一般锐利。长孙一梦刚刚说话的口气很寻常,甚至于还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但是言若兰却连反驳都没有就起身离开,这直接深深地刺激到了他。
“王爷的心乱了。”长孙一梦摇了摇头,神色平淡,甚至于连声音都平平无奇,只是一句话直接让苏月宸脸色一横,不过却未来得及开口,旁边长孙逸尘就再也忍不住了。
“今日事我与宁王成婚,你高坐上首,是何道理?你不过一个庶女,难不成还让我这个嫡长姐向你行礼不成?”因为来得晚,所以长孙逸尘实际上并不知道长孙一梦为何会坐在皇后身边,但是她本身就不愿意出嫁宁王府,是长孙晟好说歹说,甚至于拿出了皇后的位置才让她点头同意,原本以为可以就此彻底甩开长孙一梦,但是如今就在这大婚仪典上,对方却坐在了皇后身边,这让她难以释怀,在她的严重,那原本就该是她的位置,此时却被对方给窃据了,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句话无疑也是引动了苏月宸的心事,刚刚苏月生可是就坐在皇帝身边,接受了他的行礼,这更是让他如鲠在喉。皇帝这么做在他看来,那就是在向所有人示意,太子之位就是苏月生的。也只有太子才可以无视长幼,高出其他皇子一筹。
这也是陈玄礼此前着急的原因,但是在言起山选择不开口无视的情况下,这种时候根本没人敢开口质疑皇帝。
此刻在皇后面前,苏月宸也忍不住了,所以几乎是长孙逸尘的话音未落,就直接冷然道:“便是父皇有令,我想你也不该如此不知道轻重,在我皇家,可不会有人如此不知礼节,不知尊卑上下。”
“月宸,你在胡说什么?”这句话针对的是长孙一梦,却让皇后吓了一跳,急忙等了对翻一眼后,目光深深的扫过长孙逸尘,那一瞬间的意思让后者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堵住了,不敢再开口。
“好了,赶紧下去吧,那么多宾客你自己料理。”不过皇后倒也没有继续责备苏月宸,只是有些歉然的看了一眼长孙一梦后,摇了摇头,示意苏月宸和长孙逸尘离开,也没接受这盏礼茶。
仅仅只是一瞬间,皇后对于长孙逸尘就已经有了定见,而在后者脸色羞红的离开之后,皇后更是朝着长孙一梦叹息道:“这便是你的长姐吗?”
“皇后不满意吗?”皇帝那边在接受众臣的恭贺,没工夫理会这边,两人难得的有片刻的功夫说话,而长孙一梦也知道皇后叹息什么,所以摇摇头道:“或许是看见我在这,所以逸尘的心绪难平吧,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