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即便她如今的心思变了,对于苏月宸已经息了往日的感情,但是这种事情她终究是开不了口。更何况,她也不想因此而和长孙一梦过不去,这些时日,燕王府内,对方对自己倾心照顾,毫无保留,也让她更多了一份感激之心。
“如姑娘所言,这也是个特殊的选择,姑娘好好想想。”李元倒是对这件事非常乐见其成,受过正经的世家子教育的他更加明白言若兰的举动在将来会意味着什么。
“好了,你记住一点,在燕王府,王妃的话就是王爷的话,其他的不用多管。”言若兰对于李元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对于长孙一梦的称呼却悄然变了,转而站起身来点头道:“忙你的吧,我和湘儿还要去宁王府参加宁王的大婚仪典。”
“姑娘参加宁王府的仪典?”李元原本只是随口应了一句,还在想着言若兰和苏月生的事情,但是随即反应过来苦笑道:“我以为姑娘还是别去的好,否则难保今日的聚会不会被外界得知。”
“不妨事,你们不去是你们的道理,我若不去,只怕有人不会如愿以偿。”言若兰摇了摇头,声音不自觉的开始低沉下来道:“我代表的不是燕王府,我只是我自己,言若兰。”
“若兰,你可以不去的。”李元被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但是走出去上了马车的柳湘儿却有些不忍道:“不是白白勾起往事,让自己伤心吗?”
“去了自然是了断的。”言若兰目光一瞬间变冷,自言自语道:“我要看着他拜天地,看着他和长孙逸尘喜结连理,否则的话,我如何能了断往事?”
“你也变了。”柳湘儿叹了口气,她本以为对方经过这么多时日的调养,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现在看来,这种语气之下,只怕那股恨意早就藏在了骨子里,以至于让她也不知不觉间变了。
“幸好一梦和长孙家决裂,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言若兰没有回应柳湘儿的话,只是看着车窗外沿途不断出现的大红色喜气的灯笼被挂起来之后,语气幽森道:“你不也变了吗?我们的选择和李元他们不一样,无关乎家族,无关乎朝堂纷争,只关乎我们自己。”
“你说,一梦是不是知道你我的心思?”柳湘儿忽然低声道:“她对于这些纷争筹谋如此熟悉,一举一动都能算到人前,难不成还看不穿你我的心思吗?否则的话,为何在临出发之前,忽然非要你拖着病体来这天玺酒楼呢?”
“湘儿,你的心思过于复杂,而且对于一梦有敌意,这不是好事。”言若兰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湘儿之后,摇头道:“她和燕王志同道合,不能等闲而论,有些话,有些想法,以后不要有了。且不说这些时日的情分,单是这种谋算的本事,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你终究还是起了心思。”柳湘儿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言若兰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手中捏着一枚玉锁,指尖也微微有些发白。
她和言若兰归根到底还是不一样,后者对于苏月生并没有太多的心思,或者说并没有主动的意思,顺其自然,或许更适合言若兰的如今的心态。但是她,却不一样。
“如果当年柳家不曾出事,或许就不会有如今的境遇了。”柳湘儿暗自叹了口气,随即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将玉锁收入怀中后,看着逐渐靠近天赐坊后,已经隐隐然可以听到丝竹声音,周围也一派热闹的景象后,眼神变得冰冷异常。
“带你来不是让你莽撞冲动行事的。”似乎感受到了柳湘儿的神情变化,言若兰放下车帘后,转而语气变得冷静道:“今日你只需要跟着我现身即可。”
“我知道,你是来了断的,我也是。”柳湘儿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但是随即放弃,变得和言若兰一样冷若冰霜道:“柳家的仇还没报呢,我怎么会莽撞?我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