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你敢侮辱父皇,我宰了你!”苏月生当即就要再度跳出去,被皇帝一把拉住之后,直指对方冷笑道:“老而不死的东西,早知道你如此狼子野心,当初就不该让一梦出手救你!”
“老五你冷静点,听他说完!”皇帝似乎被苏月生刚刚的话给说的眼神一愣,随即一把拉住对方,声音虽然冰冷,但是脸色却稍稍缓和了下来道:“朕还没老,在旁边多学着点,不要冲动。”
“王爷!”言起山此时也同样跟了上来,悄悄拉住苏月生之后,转而看着崔浩冷笑道:“崔博陵,你少在这里动辄代表天意民心,这普天之下,难道就只有你这区区一点人手吗?你联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刚刚燕王的话你没听到吗?国法之下,世家百姓,皆是苍生。九品官人法能得到百姓的支持吗?在这里胡搅蛮缠,扰乱圣意。若非陛下仁慈,刚刚被燕王扯碎的就不是这三尺白绫,而是你的脑袋了。”
“言起山,你也是世家,你在这里说这话是什么立场?”崔浩气息有点不太稳,但还是顶着言起山怒斥道:“这世家乃是天宁的精华所在,他们自然能代表整个天下?我世家当初奉命开拓边疆,筚路蓝缕,教化万民,牧守一方,他们就是天下,他们的心意那就是天心民意。”
“老而顽固的东西,这都几百年了过去了,还是一副陈词滥调。”言起山冷笑道:“我可不是你,我是陛下的臣子,是天宁的百姓,不是世家,崔博陵,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嗯,言相说的是。”皇帝悄然点头,看了一眼言起山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言起山的话不仅仅是表明立场,更是在分化崔浩的气势,世家只要出现了缺口,那么他就不在乎这区区的万民书了。
“父皇,区区三尺白绫而已,不算什么。”苏月生紧随而至,朝着皇帝开口道:“天下百姓繁衍生息,从三皇五帝到如今,历经千年,已经十倍有余世家,他们也能读书习武,报效朝廷,他们才是天宁的根基。我相信,天下百姓都是拥戴父皇的,不会被这些贼人蛊惑,他们分得清是非忠奸,知道父皇和天宁国策之重要,断然不会和这些歹人为伍。”
“陛下,燕王说的是,这天下百姓才是天宁的根基。”言起山看着崔浩冷笑道:“他所说的万民书才多少人?天下百姓又有多少人?他只怕连他自己都代表不了,更何谈代表他人?”
“所以,老臣以为,这所谓的万民书,不看也罢!”言起山声音不断响起道:“至于天宁的国策,已经历经百年,科举取士,稳定世道人心,早已经被天下人所共识,只需要励精图治,我天宁中兴之势自当会稳步前进。区区几个世家,倘若真要螳臂当车,对抗滔滔大势,陛下不必出手,有燕王在,自当护卫天宁江山周全。老臣相信,以燕王的军功声望,足以顶住这些人的反扑。”
“笑话,一个区区武将出身的皇子,能成什么大事?”崔浩冷笑一声,尚未来得及开口,直接被皇帝给打断了,后者目光陡然间变得极其冰寒,看着崔浩冷笑道:“武将出身的皇子怎么啦?这是朕的儿子,是天宁的护国柱石,朕还指望着这个武将出身的皇子开疆拓土呢!朕的儿子有多大的能力,朕清楚得很!”
“父皇放心,儿臣对于朝政不太熟悉,但是谁敢乱我江山社稷,那就得先问问儿臣手中的剑答不答应!父皇安坐,且看儿臣如何斩杀贼子,护卫江山!”苏月生的处事手段强世无双,而且也根本不避讳自己的短处,矛头直指崔浩怒喝道:“在儿臣眼中,妄图颠覆我朝根基者,不过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好,说得好!”皇帝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月生,满是赞赏之意,言起山的心思他看得明白,但是难得的是,苏月生以武功压迫崔浩,竟能够相互配合,一瞬间就将原本崔浩携三尺血书的气势快速瓦解。所以这一刻,他对苏月生是真正的另眼相看,眼中的赞赏之情毫不掩饰。
“哈哈!一个光靠武功征战的皇子,一个世家的叛徒!陛下以为靠他们就能够稳定江山吗?”崔浩疯狂大笑,他老而成精,比起尚且没反应过来的陈玄礼,更加明白如今的处境,所以几乎是怒吼道:“那老臣就看看,你们到底能成什么事,没有我世家的支持,这天宁天下到底还有什么根基可言!”
“陛下,老臣也算是跟随您几十年了,今日只为这一件事而来,陛下倘若不答应,那老臣只能一死了之,希望陛下你别后悔!”崔浩几乎是凝聚了最后一口气,强行一声大喝之后,猛然间朝着旁边的柱子一头撞了过去,其速度之快,让苏月生在紧急出手之际都没拉回来。
“砰!”沉闷的声音传出之后,崔好的身体倒飞而出,一篷鲜血迸射出来后,血腥气大作,让承明殿瞬间染上了一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