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苏月生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丝冷意,浑身的那股杀意不自觉的弥漫而出,围绕着他的身体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威压,直逼柳谦义冷笑道:“刑部之事本王会向言相,向陛下负责,没有必要理会中书省。黄门侍郎若是觉得不服,可以去找言相,也可以去奉天殿告状,本王一力承担。刑部是朝廷重地,不是谁都可以来充上官,在这里狐假虎威,对本王和刑部同僚指手画脚的。”
“你!”这一番话是说的毫不留情,直接让柳谦义勃然色变,以至于一拍案几之下,当即就要恶语相向。
“需要本王给你拎下来吗?”苏月生左手开始缓缓举起,瞬间功夫,原本站在刑堂门口宛如木桩一般的几个士兵此时豁然转身,手握刀柄,目光死死的盯着柳谦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刑部,由不得你舞刀弄枪——”仅仅是一瞬间的对视,柳谦义就无法抗击这越来越重的杀意。在如今的帝都朝堂内,谁都知道苏月生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只要对方的左手高举过顶,那便是刀山火海,他身边的护卫也会毫不犹豫的持刀杀过去,是真真切切的绝杀令。
“本王执掌刑部,陛下明言在先,一切有我自行负责,还没说让本王去听中书省的意见。”苏月生一步一步走到柳谦义跟前冷笑道:“本王是军中行伍出身,虽然不熟政务,但刑部执掌天下刑罚,和军中并无多大区别,不需要你来指点本王如何做事。”
“今日给你一个面子,但是没有下一次了。”苏月生话音未落,直接将柳谦义给生生的拎了起来,转而一把扔了出去,瞬息之间,他的声音刚刚出现,柳谦义就被直接扔到了护卫士兵跟前,被两人一抬手给接住了。
这过程兔起鹘落,快如闪电,以至于柳谦义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了刑堂门口,而不等他有所动作,冰冷的刀锋就到了脖子下面,吓得他再也不敢乱动了。
“王爷,你,你要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你如果敢杀我,陛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知法犯法。”这种色令内荏的语气显示出了他的慌乱,在真刀真枪的威胁之下,柳谦义是本能的感受到了害怕。
“陛下还说过,刑部尚书是本王,不是你柳谦义。”苏月生缓缓坐下来之后,语气变得极其严厉道:“刑部和中书省互不统属,你敢干扰本王处置公务,处处拿自己的上官架子,对本王和刑部都敢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图谋不轨,试图插手刑部官员的甄别选拔和任命,我看你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本王是第一天上任,就碰到了你黄门侍郎,好得很,正愁如何重塑刑部威信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苏月生看着对方冷笑道:“刑部被郑仁基当成了自家的后院,任人唯亲,搞得是乌烟瘴气,本王原本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好啊,好得很,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进大牢,派人给中书令送对白火签呈文,让他自己来领人。另外,把文告给我贴出去,黄门侍郎柳谦义搅乱刑部正常秩序,图谋不轨,胡搅蛮缠,知法犯法,被我刑部拿下,罚拘役十日,立即执行,不得有误。”
“是是是!”这份干脆利落吓得曾万全脸色都变了,但是旁边扣押柳谦义的士兵却丝毫没有任何动容,仿佛被他们拿下的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样,直接拖了出去,甚至于丝毫不理会柳谦义的大喊大叫。
“去撰写公文,本王亲自签字,贴出去。”苏月生缓缓回头,看着曾万全那惨白的脸色微微点头,这种风轻云淡的表情让他不自觉的身形都跟着站直了。
“告知所有人,刑部从今日开始,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行事,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护公正,律法之下,不避权贵,出了任何事,本王顶在前面。”苏月生的话在其他几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回响在这个幽森肃静的刑堂之中,也让他们的心头一瞬间犹如一道惊雷一般炸响,轰鸣声惹得所有人面色涨红。
“这便是新气象吗?”曾万全喃喃自语,浑身颤抖之下,和所有人对视一眼,转而仿佛像是被注入了一道全新的精气神一样,脸上露出了一股开心的笑容。苏月生的果断出手,让他们一扫阴霾,也让所有人竖立起了信心。刑部,从现在开始,注定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