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稍后老臣会前往府上将中书省这段时间关于太尉府兵事的处置结果一一告知,不知王爷何时有空闲?”苏月生在朝堂中枢没有正式的职位,除了这种大朝会之外,很少滞留皇城,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禁卫坊。所以言起山在临走的时候再度叫住了对方。
“言相看起来对燕王很是看重啊!”柳谦义和柳橙等人扫了一眼言起山,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目光转向显得怅然若失的苏月宸。
“要不你们去燕王府告知太尉府挤压的军务?”言起山语气微微变冷,一句话让柳谦义不敢再说话了,太尉府的事情本身就杂乱不堪,虽说是中书省代理,但是实际上都是言起山自己在处置,真要换做他们过去,只怕是根本就说不清楚,到时候白白被苏月生抓住把柄,后者在军中的那种杀伐决断所有人都知道。
“你们说这言相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苏月宸从后面追了上来,转而看着并肩而行离开的苏月生和言起山,语气变得极为不忿道:“你们知道他们两个何时开始勾搭上的吗?”
“不知道。”柳谦义摇了摇头,转而苦笑道:“言相的性子,估计燕王也不敢轻易招惹吧?所以这应该是他自己的主意,而且刚刚下官看到了燕王的神情,很显然也很诧异,应该是事先不知情。”
“那岂不是更麻烦!”苏月宸冷哼道:“如今言起山主动向他示好,是摆明了在向本王示威,老东西,给我等着,迟早要让你好看。”
苏月宸恨恨不已,连带着也没给柳谦义等人好脸色,但是此刻在燕王府内,苏月生面前的言起山却显得和颜悦色,甚至于还主动和对方聊起了在帝都的生活。
“这些兵事虽然琐碎,但是想来以王爷的才情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捋顺,如此老夫也算是能够放下一桩心事了。”言起山手捋长须,看着苏月生翻看自己带过来的那些太尉府以前积压的奏报,转而笑道:“如今王爷被陛下调回帝都,想来也该对朝政上的事情多些心思了,否则,如今日宁王的话语只怕日后还是不可避免。”
“多谢言相指点。”苏月生将奏报放下之后转而摇头叹息道:“军中之事于本王而言自然都是轻车熟路,但是朝堂上的政事,只怕一时半会,本王还是理不清头绪。本王的性子素来直接,说实话,与朝堂而言,并不适合。所以,言相能否指点一二,今日为何忽然举荐本王接管太尉府?而且还要当着二王兄的面提及?”
“王爷是不想和宁王起冲突?”言起山扫了一眼苏月生,转而摇头道:“不过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不愿和他有龃龉,但是未尝他不会这么想。这些年老夫冷眼旁观,他给你使了多少绊子你该心里清楚。但是王爷一次次隐忍,并没有换来兄弟和解,反而让他愈加猖獗,这是为何?”
“有些事可以让,但是有些事不能让,也让不了。”言起山言之灼灼道:“你是皇子,而且是战功卓著,身负天宁所有将士之望的燕王殿下,你打算退到什么时候?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所以言相的意思是,让我下场和二王兄争夺东宫之位?”苏月生目光一凝,随即看着对方,声音一瞬间变得极为肃然道:“实话不满言相,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王爷这话我相信。”言起山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摇头道:“但是宁王可不会信,他不信王爷你的麻烦就不会断。”
“王爷是军旅之人,决断从未有过犹疑,所以此事也该果断处置。”言起山起身看了苏月生一眼忽然转了个话题笑道:“若兰这几日住在这还好吧?”
“言相知道?”苏月生眉头一展,没有回答对方之前的话,转而点头道:“言相莫怪本王没有告知,这是大姑娘的意思,本王不便开口。不过言相大可放心,这燕王府素日少有人来,后宅一梦打理的也很好,大姑娘住在这来去自由。”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言起山笑道:“王爷可能还不知道,小女可从未在外人家借宿过,这燕王府可是第一次。”
苏月生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了苏龙城的声音:“倒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言相居然能来这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