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韩叙年纪轻轻,已然是大将,堪为良配。原儿养在深闺,刁蛮任性,需要个稳重的人来照顾。”
听着这话,皇太后气得粗气不断,眼前人若不是她亲儿,她真是想把人杖打出去。
皇太后拍桌而起,“你说得什么混账话!那韩叙年过二十五,两任妻室皆亡,膝下还有三个孩子,孤素闻其狠厉杀伐,残暴不堪。这种人,怎么可能是良配!”
荣王丝毫不反驳,母后说得都是事实。
不过,他有自己的道理。
“母后,韩叙为皇兄所器重,不日便要命为边境守将,正二品!前途不可限量啊。”
边境守将!
皇太后错愕睁大了眼睛,“原儿那么娇滴滴的人儿,你还想让她去边境!混账啊!”
她气得那茶杯砸人,一时间气儿喘不上来,皇太后大声咳了起来。
“祖母!”顾原伊躲在屏风后,见两人吵得厉害,她本不想出面,但祖母被气得伤了身,她便再也站不住了。
她匆匆上前,依照太医教的推拿法施展,帮着祖母缓解。
顾原伊叱问:“枇杷膏呢?”
宫女匆忙递上,顾原伊接过,手腕贴上去,幼嫩的肌肤微微烫红,她冷眼瞥了一下。
宫女吓得战战兢兢,匆忙置换了一杯温度合适的。
顾原伊扶着祖母喝下,她侧站着,摆了摆手,墨冬明白,拉着那犯了错的宫女退下。
如此场合,若是皇太后发问,那宫女的小命儿可就危险了。
太后靠在椅背上,由着原儿顺气,眼角余光看得明白,未曾追究。
她拉过顾原伊的手,问着荣王:“原儿如此孝顺善良,你可都看到了?”
荣王面色淡淡,“这孝顺,是她理所应当的。”
此言一出,太后瞪大了眼睛,身体前倾,又要质问。
顾原伊更快一步,“父王说得,原儿都记下了,一切听从父王的吩咐便是。”
“原儿!”太后意外。
顾原伊侧头,声线冷淡,“如此回答,父王该满意了吧,祖母年迈,身子骨越发不好,太医嘱咐,祖母当多多休息。”
“你!”荣王面色不善,这逆女竟敢当众驱赶他!
他正要发作,顾原伊更快一步,“或者说除了韩叙,父王还有其他人选,可供原儿选择?”
这是威胁!
荣王眯起了眼睛,他若是发作,这逆女便有由头拒绝婚事了。
罢了,现在且随了她的意,荣王冷哼,“原儿,你快要及笄了,是该懂事了。行了,好好尽孝心,别在外丢了皇室的脸。”随即拱手,“母后,孩儿告退。”
太后快速摆手,竟是看也不想看他一眼,巴不得儿子快点走人,免得再伤孙女的心。
荣王离开后,殿中气氛安静到诡异。
太后年纪大了,终究是见不得最喜欢的孩子受苦,“原儿啊,你个傻孩子,何必早早同意?没有孤的准许,你的婚事,大可不必着急。”
顾原伊眨了眨眼,故作俏皮:“祖母,虽然多年未见父王,但我了解他,打定主意的事儿,从来都不会松口。您身子要紧,何必就着这种小事纠缠,徒伤己身!”
太后摇头,婚姻怎么能是小事。
顾原伊眨了眨眼,眼中有着小狡猾,“况且,皇伯父素来宠我,他不点头,婚事能成?”
“……”
瞬间,太后心中郁气消失大半,伸手揉了揉她的鼻子,“诶呦,可真是孤的小狐狸哦!”
“所以,您护着身体更加重要!”
“原儿啊,你可真是孤的心尖尖!”太后抱着孙女,满意的不行。
片刻后,顾原伊离开,按规矩她该亲自送荣王离开。
她离开后,太后前脚打了个寒颤,宋监后脚拿着紫貂披风过来。
太后心中熨帖的不行。
另外一处,顾原伊送荣王离开,走到宫门口,一个虬髯大汉从马上下来,他阔步上前。
“属下见过王爷,见过佑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