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芎只觉得被青泽盯得浑身都在起小疙瘩，难受的紧。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到时候问他，我现在困了，先睡。”
她倒是想瞧瞧，元澜宸表面上陪她来漠北，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对了！”青泽招呼着落欢，“你赶紧去替王爷找个舒适些的屋子，一会儿我睡着了，睡相特难看，免得惊扰了王爷。”
书房，灯火辉煌。
在一片漆黑的李府，倒是有些独树一帜。
只是房间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李源坐在椅子上，却浑身都不舒服，面前的茶已经凉了，他倒是想让人来换一盏，只是正前方的位置，杵着不速之客。
“王爷，夜深了，要不，您回去休息？”
“本王可没有李大人这般从容，府上都出了刺客还能够睡得着。”
虽说李源是浑身都不舒服，但举止之间却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一页一页地翻阅着面前的册子。
“王爷，下官不是在查么，这不是没有消息么。”
元澜宸往前走了两步：“李大人，本王倒是好奇，你这册子到底是什么？”
李源从容地将册子递到元澜宸的跟前：“都是王爷这些年法办了的人。”
元澜宸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些年他掌管大理寺，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他已经记不得了。
大理寺原本就是负责查办一些棘手的刑案，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只要犯了案子，都会栽到他手里。
简单地来说，他树敌无数。
“王爷，您一进入漠北境地，就有人尾随而来，进入李府行刺，他们大约是闻到了味道。”
“哦？”
李源笑眯眯的，眼角弯的像只狐狸：“王爷陪小女来省亲，怕是个幌子吧。”
“那李大人说说，本王此番，所谓何事？”
“王爷身为大理寺卿，办的案子都是些棘手之事，大多关乎皇权，涉及六部，下官这漠北，什么都不多，就只有两块肥肉。一是战马，而是铁矿。”李源指着元澜宸的册子，“这上面，用红色的笔勾注了的，就是和漠北稍微有些关系的人，不过目前来看，倒也没什么异常。”
元澜宸将册子合上，放回了李源的面前。
朝堂上说李源是个糊涂蛋的人不在少数，但今日一见，呵，比狐狸还要精明呢。
“战马一直都是我们李家在打理，漠北较大的马场有三处，当年柯氏进门的时候，柯家的马场就归到我们李家，余下两处，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漠北的商户，但实际上也是有兵部的人在暗中操控，倒也不至于会出什么岔子。至少现在，王爷和兵部相处的也算融洽，没有任何政治立场不同，就不可能会引来行刺。”
元澜宸点了下头：“那就是说，问题出在铁矿？”
“王爷说问题出在铁矿，那问题就是出在铁矿了。”
元澜宸眯起眼睛，还真的是缩边边的老油条呢，一点儿责任都不负。
李源叹了口气：“其实吧，不瞒王爷，这边的铁矿的确乱到不行，就像南祁的盐官一般，一言以蔽之，天高皇帝远。只是下官不懂，何以这等地方官员贪墨一事要大理寺来管，却是要绕开锦衣卫呢？”
北梁的铁官和南祁的盐官，在坊间都是合称盐铁官的，但因为隶属不同，管理上很是混乱。
铁官属于地方官员，就像太仆寺卿，远离朝堂之后，自主权多了，漏洞就多了。
特别是有些朝堂上的人，和这些地方官员联合起来，行贪墨之事，而贪墨，理应由锦衣卫来管，也就是说，应该是二皇子元澜泞来。
“锦衣卫和大理寺，有什么区别吗？”
元澜宸的声音冷冷的，已经掐断了李源要继续问下的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