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薛子霁身上的衣服,沈濯看向了刚刚缝合上的伤口,那是一条漂亮的蜈蚣,相信只要拆线,再经过高科技的磨皮处理,这唯一能证明使用了别人心脏的证据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沈先生,小…小心术后感染。”作为医生,主刀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还是很尽责的。
“感染。”
好几分钟后,沈濯终于接了主刀的话,随着他声音的响起,他的也手动了,众目睽睽下,他的手狠狠地插进了薛子霁的胸膛。
嘀嘀嘀!
一旁的心脏监护仪发出一阵紧急的提示声,屏幕上的波浪线正在直上直下的跳动着,随着波浪线的疯狂跳动,原本麻药后劲还没有过的薛子霁猛然睁开双眼,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沈…沈大哥,为…为什么!”薛子霁死死地盯视着沈濯的眼睛,眼里是深深的不甘。
“你不配。”
随着沈濯对薛子霁的回答,沈濯的双手开始用力撕开刚刚才被缝合好的胸腔,再一用力,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就被他捧在了手里。
崩裂声在手术室里清晰的响起,刚刚才被换过来的心脏直接被沈濯剥离了薛子霁的胸腔。
“我不配?”
看着沈濯脸上因硬扯心脏而溅上的鲜血,薛子霁痛得直挺挺地坐立起来,低头,看着空荡荡的胸腔,他体会到了谢清华临死前的痛苦与煎熬,生命在飞快的逝去,看着正捧着心脏走向谢清华的沈濯,薛子霁不甘的问道:“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你宁愿伤害活着的人?”
沈濯没有回答薛子霁的提问,此时的他眼里全部都是谢清华的身影。
看着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沈濯,薛子霁懂了,“哈哈哈,沈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心思肮脏的人不配拥有谢清华的心脏?”
“是!”沈濯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态度。
“哈哈哈…嗬…嗬嗬…嗬…”
随着一阵艰难的扯气声,没了心脏的薛子霁缓缓往后倒,“我赢了,你把他保护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最终的胜利还不是我,嗬嗬…嗬…,…”
嘭!尸体重重倒在手术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响起,薛子霁含笑而去。
“装好。”
很平静的声音,沈濯仿佛没有受到薛子霁言语的影响。
“是。”
战战兢兢地接过沈濯手上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主刀只觉得重逾千斤,艰难地吞了吞嘴里的唾液,他的目光看向了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助手们:“准备手术。”
“是。”
一片牙齿打架的声音响起,那是帮凶们害怕到极致的表现,不过,不管再害怕,他们最终还是围在了主刀的身边对谢清华那早已失去温度的尸体进行着心脏移植。
失去的终于又还回来了,只是生命已经永恒。
手术在谢清华那冰冷的尸体上进行着,主刀他们的眼里是一片恐惧,作为医护人员,他们早已见惯了死人,可是没有任何一次的死人有谢清华带给他们的震撼大。
那睁开的双眼仿佛在嘲笑他们那未知的命运。
看着谢清华那溅上了鲜血的白皙脸庞,沈濯从怀里掏出丝绒手绢轻轻地擦拭起来,这一刻的他神情温柔,动作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个刚刚入睡之人,他对谢清华是温柔的,但对主刀他们下的命令却充满了杀机,“心脏装好,要是有一点点偏差,我就让你们经历一样的痛苦与绝望。”
“是,沈…沈先生!”
在生命的威胁下,不管是主刀还是二助都超常发挥了自己的所学,当缝合的最后一针被剪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濯。
因为沈濯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上帝。
在众人那殷切的目光中,映入沈濯眼睛的是一条漂亮的蜈蚣,蜈蚣趴在谢清华那青白的胸膛上,是那样的刺眼,也是那样的讽刺。
他堂堂沈氏集团的总裁居然保不住心爱之人,居然让小人钻了空子。
薛子霁该死,薛氏集团也该死,助纣为虐的这帮臭虫更该死。
“清华,回家,咱们回家。”
抱起已经僵硬的谢清华,沈濯缓缓走向了手术室的大门,随着他的行走,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不!清华!”
一声惊呼,病床上的沈濯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豪华的奢侈病房,他终于明白谢清华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对自己的态度大变。
原来,他真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