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杀的还是太医,足够引起强烈的动荡。
皇宫内
来福兜着手在公道上来回的踱着步子,脸上写满了着急,这眼瞅着就要早朝了,江小侯爷怎么还不到啊。
正当他焦急的张望时,一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来福公公,许久未见。”
来福一转头捂着心口,看着眼前带着银质面具的江楚杭笑了笑,“哎呦,我的小侯爷啊,你可是要吓死老奴了,快快跟老奴面圣吧。”
江楚杭耸了耸肩,一边跟在对方后面一边问道,“皇上今日是喜是怒啊?”
“哎呦,小侯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成太医府中出了这样的惨事,皇上今早都打烂了两个茶盏了。”来福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那我这岂不是往枪口上撞。”江楚杭撇了撇嘴说道。
来福却是一乐,“小侯爷,皇上就算是盛怒也不会责骂你的,老奴侍奉皇上身边,这点事还是看得清的。”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御书房外,来福进去通报,江楚杭则恭谨的站在门外,他脸上的银质面具恰到好处的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透也猜不穿这面具下是怎样的容颜。
“皇上宣世子进去。”来福走进悄声说道。
江楚杭整了整衣衫走了进去,屋内点着的熏香带着些许的淡雅,江楚杭跪地,“臣,参见皇上。”
成文帝换好了早朝的衣服背手站在那里,听到这话便转过了身,“是不是朕不派人去侯府,你就不知道该进宫了。”
“未经宣召,臣哪好随意进宫。”江楚杭说道。
“你这个滑头,有的是话。”成文帝指着他说道。
“既然来晚了,你就跟朕去上朝吧。”
江楚杭眉头一挑,“皇上,臣不合适出现在朝堂之上。”
成文帝脚步一顿,“朕特许的。”
等到真去了朝堂,江楚杭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漆红的柱子后是一把藤椅,能够巧妙地将身型隐藏起来,朝堂里的人看不到他,他却可以将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既来之则安之,江楚杭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泛着桃花的眼眸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唯一的一个女人身上。
褪去了冰寒铁甲,换上朝服的曹玗希默然着脸站在人群之中,只不过她的视线也很巧妙的停留在了那个柱子旁。
两人隔着柱子,一个猜测,一个端详……
“昨夜的事,诸位大臣有何想法?”成文帝眯着眼,语调轻缓的问道,仿佛一大早震怒的人不是他。
城防统领孙胜上前跪地到,“皇城境内,天子脚下出现这等惨案,臣……难辞其咎。”
成文帝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着,视线有扫向了周围的众人,“你的确难辞其咎,这等弑杀之人,潜入京都,随意刺杀太医院太医,身为城卫统领,你竟然丝毫不知,那朕要你还有何用!?”
孙胜立刻叩首,“臣……罪该万死。”
“父皇,孙统领多年为皇城安危操劳,望父皇看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再给他个机会吧。”太子周泽恒跪地说道。
二皇子周泽康横跨一步出列,“父皇,孙统领此番的确有罪,如今到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协助刑部彻查此案。”
“自古法不枉情,若是人人都用忠心赤城抵罪,那这世间可还有真正的道理可言吗?”三皇子周泽明朗声道。
成文帝端坐在宝座之上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几人停了嘴,他才说道,“用不着忙着请罪,朕瞧着你也是有点本事的。”
孙胜提着的心稍稍回落,刚想谢恩便听到,“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是你不能协助刑部尚书破案,朕定不会饶了你。”
“臣……叩谢圣恩。”挣扎了一番,孙胜沉声说道。
“南下的事情也等到此事解决之后吧。”
说罢,成文帝便起身离开了,江楚杭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刻意露出了半截衣袖,噙着一抹笑离开了。
曹玗希的目光停留在那截湖蓝色的衣袖上,眼底泛起了波澜,直到大殿内的人都走光了,她才转身离开。
走出了大殿,她的脑子里还在不停的想着刚才看到的那截衣袖,到底是何人能够得到皇上的许可听政,但却要躲躲藏藏。
回到了御书房,江楚杭刚一进门一盏茶杯就应声而碎,屋内侍候的人都被遣散出去,江楚杭便只能自己蹲在地上将碎了的瓷片捡了起来,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