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觉得皇帝很不对劲,平时阴晴不定的人,直接晴转阴,看她的眼神令人发寒。
倒茶时盯着她的手,打扇时盯着她的脸,就连布菜试毒,皇帝都盯着她咀嚼的嘴不停地看,该不会是憋坏了吧?
苏毓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以为皇帝近来忙于政事,久不踏入后宫,有些上火,便犹疑地提议:“陛下今晚是否翻牌?”
赵显心不在焉地想着梦里的小苏子,再瞧眼皮底下这怂样的小太监,脑子天人交战,小苏子是细皮嫩肉,可没半点女人的柔软样。
他怎么会做如此尴尬的梦呢?不,一定是这阵子憋坏了!
赵显冷声,“嗯,把牌子拿来朕看看!”
苏毓将妃嫔的牌子端到他面前,赵显翻来翻去,最后一口气选了三位,选罢后还提早离开御书房,摆架玉华宫。
敬事房的太监得知消息,都怀疑皇帝身体有恙。
赵显平常并不重欲,哪位妃嫔的娘家在朝中有得用之处,他就会顺势临幸这位妃子,一夜三位,真没有过。
敬事房的头问苏毓,“苏公公,皇上最近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苏毓藏着心思,憨憨地摇头,“陛下日常勤勉,与往日并无不同。”
敬事房问不出原因,便把心思都放在夜里,他们听过的人事比平常百姓吃的盐多,今晚注意点,总能发现真相的。
去了玉华宫,淑妃穿的一身薄纱勾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让男人浴血沸腾,若是以往,赵显定会搂着人早早歇下。
今儿不知哪根筋不对,风景美妙的夜,他脑子里崩出的竟然是女装的小苏子,跟噩梦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淑妃以为皇上心情不佳,气馁之后,就着轻纱给皇帝舞剑一曲,要多诱人有多诱人,再不扑倒真说不过去。
敬事房的太监都替皇上着急,都这会儿还没办起来,陛下该不会真的身体抱恙吧?不行,得去请太医!
苏毓在墙角根睡着呢,被敬事房的推醒了。
人家说他:“苏公公,今儿是你不对!陛下龙体抱恙,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这关乎大宁朝下一代皇嗣,关乎我大宁千秋万代!耽搁出什么事,你等着掉脑袋吧!”
苏毓迷迷糊糊的,一听吓醒了,发生了什么皇上就不行了?!
一帮人都不清楚原因,里面淑妃还在绞尽脑汁想辙呢,听外面热闹声,御医来了,她赶紧穿上衣服。
赵显这会儿同样怀疑自己的男性实力,心里不爽快,好在龙威深重,没在淑妃面前丢脸,原本还想再努力一番,御医来了。
他咬牙切齿,神色阴郁,“谁给朕叫的御医!”找死是吧!
御医颤颤巍巍跪下,脑子都是敬事房那句皇嗣危矣,满脸正气说道:“陛下,老臣斗胆给您把一下脉!”
赵显到底担心男性实力,即便不高兴,还是让御医诊了,且跟在场的奴才们道,“今儿谁要是敢往外传朕的不是,小心脑袋!”
所有人都跪下,默不敢作声。
御医细细地给皇帝诊,没看出哪儿有问题,倒是上火,火气旺,他保守地说:“陛下身体并无大碍,老臣给您些去火的药即可。”
皇帝和敬事房的都松了一口气,实力/皇嗣没问题,那就能放心了,可为什么今晚这个状态不行呢?
御医说不出二三四来,他一把年纪哪知道年轻人为什么不行?硬件真没问题!
苏毓探头,笨笨地建议道:“要不,去下一位娘娘那儿试试?”皇帝没问题,也许是妃子不合心意呢?
于是一行人转道去了德妃的华庭宫。
德妃知道皇帝在玉华宫没干什么就走人,挖空心思梳妆打扮,比平时更娇俏可人,皇上一见,心里点头。
放下帐子,敬事房的心情放松,等着记载陛下的丰功伟绩,甚至期盼今晚能一举得娃,怀上大宁朝第一位皇嗣。
然而他等了半晌,不见床帐抖动,瞪御医:咋回事,还不行?
御医都一头雾水,他忍不住怀疑自豪一辈子的医术,难道这回真诊错了?神医圣手遇到棘手的病了?
两人面面相觑,无声地问苏毓,苏公公,你说咋办?
苏毓最没辙,愁眉苦脸,嘴里无声地说,要不然,再下一个?
下一个,下下一个,下下下一个,连续摆驾后宫五处,皇帝的奇怪毛病还在,大伙都战战兢兢,半点不敢吱声。
赵显自尊心受损,把太医院全部宣进宫,一帮老头都是一句话,陛下您有些过火,去火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