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大师入殿。”
梳月轩里又是一阵忙碌,殿内甜腻的花果香也被换成了沉心静气的檀香,多余的摆设都被挪走,给诸位僧人腾出做法的空间。
所有位置分成四列四行,排头的空出来了一个位置,上面还放着一快金黄色的布。
印仞特意从那个空位绕到为首的位置,眼里闪过一丝奸诈。
这个位置是他特意留出来给盛和硕的,上面那块三衣也是他故意放在哪儿的,他就不信这么长一段时间“讲佛”,盛和硕看见准备好的三衣会不心动。
盛和硕但好像是没看见三衣一样,径直走向了时月妃的床旁,关切的注视着床上已经沉沉昏睡过去的人。
“皇上,贫僧开始了。”印仞皱了皱眉,不甘心的出声想重新拉回盛和硕的注意力。
“噢,好的。”
在异口同声的念经声中,盛和硕就坐在床沿上,痴痴的看着时月妃,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
摘掉了头上的冕冠,转身拿起叠好的三衣披在身上,学着其他僧侣有模有样的在坐垫上坐下,也开始闭眼双手合十。
溶璇才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原主的好儿子混在这一堆僧人里,也不知道要是原主看见,会不会气的晕过去。
“皇上。”
盛和硕皱了皱眉,也不回头,偏过头看向站在一边侍奉的宫女,语气不悦,“不是吩咐了不准打扰吗?”
“哀家也是闲杂人等?”溶璇一走进大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为首的印仞。
【就是他!】
【呵,弄虚作假的误国小人。】
溶璇本来不想走进大殿,面对这堆打扰她养老的僧人,她给不出好脸色,只想站在门口,但是印仞在里面,溶璇也就不得不进去。
她有种预感,要是她放过了印仞,可能会后悔,还隐隐感觉印仞或许与她恢复记忆有关。
“参见太后,贫僧给太后请安。”印仞本想直接忽略溶璇,安心混水摸鱼,但奈何溶璇视线太过强烈。
印仞稍稍弯腰,礼数周全,溶璇看准机会上前一步,亲自扶起了印仞,嘴上也不停,“想必你就是皇上一直提起的印仞大师吧?”
“这……过誉过誉,是皇上看得起贫僧。”印仞想抽回手,发现没抽回,只能更加使劲,溶璇也就顺势往前一个踉跄,吓得印仞手慌脚乱,连忙扶住溶璇。
“还请太后恕罪。”
“无妨。”溶璇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心里则是不停的催促。
【还不行?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算了。】
【马上了,马上了。诶!好了!】
得手后,溶璇转身看向盛和硕,“皇上这是打算为时月妃行法祈福?”
“朕不是吩咐……”
“他们还没有拦我的胆子。”
或许以前原主为了给自己儿子树立威严不会刻意的打儿子的脸,但是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