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溶璇颔首,淡淡道:“既然是新上任又是年轻人,那必然避免不了年轻人的通病,贪功冒进。而年纪轻轻,毫无作战经验就能任将军那肯定是被突然调派过来,刚愎自用、自命不凡。”
“基于上述两点,我建议在下午用先用少量兵力诱敌到烟谷,利用风向在上风口燃烧秸秆,而我们的人提前埋伏在烟谷的各个路口。”
在座的各个将领面面相觑,有一个比钟大哥老,又比钟父稍微年轻的浓眉大眼的将军,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烟谷的风向的?”
“每日下午未时左右,石城的风向就会改变,我心里好奇,去探过究竟。”钟溶璇还是不咸不淡的站在那里解释,一点都没献计的紧张,和提供的计策即将要用的激动,毕竟若是自己提的计策被主将采用,那可就算是得了认可了。
事后黎睿云也好奇的问过钟溶璇当时怎么不紧张,钟溶璇看了一眼黎睿云,淡淡道:“紧张有用吗?”
钟明安仔细询问了钟溶璇的想法和如何排兵布阵,力排众议用了钟溶璇提出的计策,也的确大获全胜,以极少的损失换得对方几乎全军覆没。
此后钟千柏只要是点将安排,都会把钟溶璇带在身边,询问意见,一开始许多老将对钟溶璇出的主意都嗤之以鼻,冠以阴谋诡计的称号,等发现钟溶璇出的主意都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攻其不备,也就不说什么,反而夸赞钟溶璇以奇用兵,是把兵法已经滚瓜烂熟的样子。
而接下来的一件事才是让黎睿云对钟溶璇完全改观,从优秀的同辈到不可多得的能臣。
“为俘虏的事情头疼?”钟溶璇看着黎睿云下棋的时候又一次走神便出声问道。
黎睿云奇道:“你怎么知道?”
钟溶璇低头整理棋盘,“你这几日愁眉苦脸的就差写上我很愁,再加上近日的大事,要么就是我军大获全胜,这种应该是喜事,要么就是俘虏处理,这种才能让你这个监军愁苦至此吧。”
听着钟溶璇分析的头头是道,又想起钟溶璇主意颇多,黎睿云也起了兴趣,“溶珏可有办法?”
钟溶璇也没想到黎睿云会主动来问自己,愣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有,两种,就不知安亲王会选哪一种?”
黎睿云也听出了钟溶璇的言下之意,挥手屏退左右,等着钟溶璇的下文。
“作为安亲王,你只需要一封奏折如实交代,其他的自有诸位阁老会考虑处理,不过也不难猜,大概就是或杀或放。”
黎睿云似乎预料到钟溶璇接下来要说什么,觉得嗓子干的厉害,“若是不作为安亲王呢?”
“培养成自己的人,然后放回去,或当线人,或让匈奴知道他们也可以过上不需要烧杀抢掠就能丰衣足食的生活。”钟溶璇没有说这种办法是黎睿云是作为什么身份,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钟溶璇!你可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大不敬!”黎睿云正颜厉色,拿在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拿稳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