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上只有零星的星子,月亮的身影丝毫都找不到,一切都是黑沉沉的。
房内三人或站或坐,无一人说话,平日里最爱开口逗弄其他二人的美艳女子嘴唇更是紧紧的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
气氛,压抑而焦躁。
“到底怎么办啊!说句话啊!”平日最计较外表的中年男子也顾不得自己现在一身尘土。
“这里都到虎民道了,离着广陵快有一两千里了,她总不能还会追过来吧?”
没人回答,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无法回答。
“不是,合着这意思难不成她还要追到我们的老窝里?”美艳女子见无人给自己搭腔更是焦躁难耐。
“还不是你!争强好胜,整天想着比赛,你看杀错了人了吧?”灰袍老者毫不客气的开口,矛头直指美艳女子。
美艳女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指着灰袍老者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又好到哪儿里去?要不是你一击失误,我至于再补刀吗?你怎么你怪自己本事不够?”
“至少我没杀错人!”灰袍老者就咬着这一点不放。
“你!不晓得是谁,都断了一只手还好意思在这里指责我?”
“无常宫?”
本就进入高度紧张状态的三人一听立马抄起各自的武器。无常宫虽为江湖上一流的杀手组织,但是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更不要说直接就道出她们的来历的。
“谁?”
中年男子怒喝,却无人回答,就在三人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的时候,声音再度出现了。
“别争了,手还你们。”
一道懒洋洋的女声蓦地响起,随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只已经僵硬发灰的断手。
“砰!”看着被砸到桌上的那只断手,灰袍老者脸色僵硬,这只断手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而能拿着象征意义这么明显的东西上门的恐怕也只有一人。
“清……清乐楼?”美艳女子看着迈步缓缓走入房间,戴着半面银制面具的溶璇,脸色越发煞白,嘴里喃喃自语。
“真聪明,猜对了,可惜……”溶璇似是诧异又似是赞赏的打量了美艳女子一眼,“可惜没有奖励。”
中年男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溶璇腰间的玉萧,立马认出了那支玉箫——那可是世间仅此一支的青涛箫,据说在清乐楼的老板手里,而江湖里也一直传闻,清乐楼真正的老板不是劳什子月怡,而是一个乐师,“白乐师?”
“聪明人还真不少,不过不够准确。”溶璇笑眯眯的纠正道:“是白老板。”
溶璇捏着手中的桃枝,悠悠道:“清乐楼的规矩想必诸位定是知晓的。”
突然,溶璇轻轻一甩,手中的桃枝就这么破空而去,稳稳地钉在了想偷偷溜走的中年男子身前,“杀了清乐楼的人,还想就这么一走了之?诸位是当过家家吗?”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入木三分的桃枝,心里更是又惊又惧,这桃枝在老二手里不过就是图个好看的装饰,能杀了月怡都是走了大运,如今在这白老板手中居然成了堪比干将莫邪的杀人利器。
清乐楼的人来历成谜不假,高深莫测也不假,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武功水平居然能高到如此地步,单凭一己之力已能改变外物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