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溶璇打断了进入十万个为什么的系统,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哼着小调开始抚琴。
红绡怔怔的听着耳边清澈透亮的琴音,手托香腮的看着窗外发呆,日头渐渐被秦淮河的水吞没,亮如银盘的皎皎明月缓缓挂上天空,耳边清澈透亮的琴音一转,靡靡之音自画舫中传了出去。
红绡转头看向画舫中,微微皱起眉头,果然,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听音识人还是有不准的时候!
“你当我这画舫是什么地方?”
溶璇抬头看向红绡,手下动作稍停,缠绵悱恻的琴音戛然而止,拿不准答案,又不能惹怒人家,溶璇只能重复一遍对方的话,“什么地方?”
“哼,少给我奏这些靡靡之音。”红绡精致美艳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厌恶与嫌弃,倒是平添了冷美人的气质。
“那弹什么?”溶璇倒是一点怒意都没有,本来他就是过来给红绡干活的,只是有点不知所以然,秦淮河畔不奏靡靡之音,难道弹高山流水?
红绡瞪了溶璇一眼,“就照你白天那样弹就好,不必再生改变。”
溶璇琴艺本来也不行的,但是这样一个剧本一个剧本的不停的重复学,傻瓜都能学会了,只是他不精于此,好的琴声自然能从中听出奏乐之人的品性情绪,溶璇只是照本宣科,顶多就是顺畅一点,再加上这一世的神仙身份,自然会带出一丝出尘洒脱的意境,在一堆靡靡之音中自然别具一格。
第二天,红绡姑娘的七羽画舫请来了一个技艺高超且模样俊俏的琴师的不胫而走,一开始有少数的女子开始走入这条夜晚夜夜笙歌的街,渐渐的,会出去喝花酒的男子都发现一到晚上,自己的夫人、姐妹、母亲等比自己还兴奋,甚至还出言邀约一起。
而七羽画舫访客女子比男子还多也成了一道秦淮河畔的风景。
“真君真是好不潇洒。”红绡坐在甲板上,背靠着栏杆,拿着酒壶的左手搁在曲起来的左腿上,右腿吊在船外,把旁边的侍女看得心惊胆战,自己倒是无所谓。
“红绡姑娘夸张了。”溶璇站在船头,负手而立,看着低垂的像是快要掉到河里的圆月。
今天傍晚的时候,红绡突然让人把画舫使离河岸,溶璇奇怪不已,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也不好过多询问。
毕竟七羽画舫里的姑娘们都是红绡精心调教出来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甚至君子六艺都略有涉及,自然成了销金窟里最顶级的存在,一两天不开门也无伤大雅。
“人人都传我七羽画舫的琴师琴艺高超,样貌不凡,通身气质不沾烟尘,乃是天上星君转世。”红绡提起酒壶便仰头畅饮,微微泛粉的酒液如泉落,半数入了口中,半数顺着红绡洁白的脖颈而下,玫瑰花的香气混着酒香在空中飘散开。
“那是红绡姑娘有所不知,城中的每处茶楼每月都要讲一次花妖和凡间男子相恋的故事。”溶璇捏了个法诀,举起手中的绿叶放在唇边,悠扬的曲子流畅而出。
红绡无声的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不停的饮着壶中的花酿,酒壶也像是无穷一样,只要红绡举起就能到出透亮的酒液。
“那晚,也是这样的风景,我记得月亮很低,很亮,亮得他眼神里的绝情被映得一清二楚,亮得刺眼以至于我流泪了……”红绡出神地看着月亮,低沉的声音里是怀念与缱绻。
溶璇也停下了吹奏,静静的站在船边听着红绡的爱恨情仇,也懂了为什么红绡会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