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书院道路上?走着?一?个行色匆匆的人。
是颜乐家。
他?的脸上?一?片青一?片紫,嘴角还带着?血迹。
颜乐家抬起手,慢慢擦拭掉嘴角的血迹,眼神中满是不忿。
临定,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乡下地方。又?怎么会有?那样的一?个疯子?。
早上?他?在学?院门口,偶然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本未曾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他?本以为如此小的一?件事,只需要道歉就好。不曾想这几个人不依不饶,还动起手来。他?为了自?保,打?了那几个人几拳。一?个被他?们称为大哥的人便从天而降。
长得是人模狗样,不曾想却是个疯子?。
那疯子?追着?他?打?了一?整天,片刻不得停歇。
本来疯子?本来不是他?的对手,可是那疯子?好像是不知道什么叫痛,越战越勇。不仅不肯认输,还使用各种阴毒招数,被自?己打?倒在地后,先是认输,接着?偷袭。被自?己再次打?倒在地之后装死,自?己过去看他?,疯子?一?下睁开?眼睛,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一?下压倒在地上?,接着?翻身骑在自?己身上??道:“你认不认输?”
被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可颜乐家最?看不上?这样的行径,怎么可能认输!却、将头一?偏,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拒不说话。
疯子?一?副好笑的模样,松开?了握着?他?的手,从他?身上?起来:“倒是个有?骨气的,这样吧,你认我做兄长,我就放了你。”
颜乐家忙从地上?起身,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灰。
疯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们不打?不相识。从此之后就是好兄弟了。不过,以后你要干什么都要听我的。”
颜乐家将肩膀往后一?侧,疯子?拍了个空:“你什么意思?不愿意认我这个兄弟?”
颜乐家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兄弟?”
一?听这话,疯子?的表情顿时大变,他?抬起头,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止住笑声?,盯着?颜乐家:“好,说得真好,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资格做你的兄弟!”
说完这疯子?就缠着?他?,打?了他?一?整天。
若是他?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同这疯子?说话。
走了几步身上?实在是太痛了,颜乐家抬头,看见前方有?个石桌凳,拖着?身体过去坐下。捂着?心口,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哈!这么快就不行了?”
鬼一?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颜乐家闭上?眼睛,死死咬着?牙齿,双手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疯子?从一?旁的墙壁上?跳了下来,慢慢踱步:“怎么,受不了了?”
颜乐家唰的一?声?睁开?眼睛,死命盯着?眼前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疯子?摇了摇头,虽然他?的脸上?也是伤痕累累,但他?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让颜乐家越发愤怒:“我就是想要看看什么人配得上?你口中的兄弟,我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兄弟应该会来找我算账吧。我到时候也要跟他?打?一?架,让你看看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颜乐家想到自?己今天一?天什么事情都没干,全被这个疯子?搅和?了,心中就怨气不打?一?出来。此刻听到对方说出的竟然是如此理由,差点没有?气昏过去。
疯子?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看你一?副要死的样子?,我让你先休息休息,等会再来找你。”说完,转身走了。
颜乐家伸手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股生疼。
“哎,你何苦去招惹他?!”从黑暗处传来人声?。
“谁?”颜乐家警惕道,他?对临定的印象差到极点,此刻如惊弓之鸟,恨不能马上?就劝封跃然回京城。
一?道人影从黑暗处缓缓走了出来:“我是这书院的学?子?,刚刚看见那个杀神来了,来不及走,只好躲在这里。”说着?话,来人走到了颜乐家身边:“你受伤了?”
“小事。”
“那个杀神下手有?多重,书院里面人人都知道,你就不要逞强了。”说着?,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酒,拧开?瓶盖,要替颜乐家擦擦脸上?的伤。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认识他??”颜乐家一?把握住了对方给他?擦伤口的手。
“怎么会不认识,他?可是我们这书院的一?霸。”那人晃了晃手,示意颜乐家松开?。
颜乐家松开?他?:“我不要紧,不用擦药。”说到底,他?不相信这人手中的药,“你要是好心,就同我说说那人的来历。”
“他?名叫戚颐,是江南首富戚嘉年的二子?,也是我们书院的?一?恶霸,来书院的人没一?个不曾被他?打?过!他?要是瞧上?你了,就要你认他?做大哥,凡事情都要听他?的话,若是不听,他?便会来你打?得个狗血淋头。但你若是认了他?做大哥,也讨不了什么好,因为他?总是强人所难。让人干些人不愿意干的事情。这书院没有?一?个人不怕他?。你瞧,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药酒,就是被他?打?怕了。”
“竟是如此?”颜乐家吃惊?道:“那你们这里没人可管管他?吗?”
“管他?,谁能管他??”来人低声?道:“我方才不都告诉你了吗?他?的父亲是江南首富,他?们家滔天的富贵,谁敢去得罪他?们家。我们也就只有?忍气吞声?,默默忍受着?罢了。前段时间他?不曾来书院上?课,书院中除了他?的那些手下,没一?个不是兴高?采烈,每个人都高?兴得不得了,恨不能放鞭炮庆祝,不曾想他?竟然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