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年的眉头轻皱了下?,不过也没说其他。
是不是借口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时候宋则之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曲夏月。
他来之前听许时念说过,江莘苒跟曲夏月也在帝都,好像是江莘苒有个品牌站台,还会有个重要试镜。
他看了眼屏幕,接了起来:“夏月,什么事?”
因为许时念搬去了曲夏月的公寓,宋则之经常去打扰,所以跟曲夏月和江莘苒两个也渐渐熟了起来。
听见曲夏月的名字,贺章年手上?的动作微顿了下?。
“试镜被临时放鸽子?”
曲夏月:“是,所以能否麻烦宋导帮我们打听下,为什么被临时放鸽子,是不是内定了什么人?”
“我问问人吧,你们稍等一下?。”
宋则之挂了电话,看到贺章年还在,干脆直接问他了,在帝都没什么人能比贺章年更好用了,“7楼的试镜你知道吗?”
“我现在又不管康世影业的事情,哪有闲情管什么试镜?”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随便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你这么热心干嘛?”
“打不打?不打我自己找人问。”
“你指使我做事的态度是不是要好点?”
宋则之:“贺总。请。”
呵。阳奉阴违。
贺章年拨打了个电话,很快就问出了始末。
像江莘苒这种没靠山没后台的人,取消她的试镜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连理由都不用给,她能如何?
显而易见的事情,被有后台的人给挤了呗。
贺章年:“让她们打包回?宁城吧,这个角色不用争了,余氏的千金在帝都都是横着走的,她想要这个角色,谁都得让道。”
宋则之神色有些凝重,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想帮她们争取一番。
一是出于她们是许时念的好友,二是他看得出曲夏月跟江莘苒都很真心地对待演戏这份工作,有这份热忱,怎么都得有个公平的机会?
宋则之看向贺章年,沉声发问:“有你横吗?”
贺章年笑了笑:“自然没我横。可我凭什么帮忙?她们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则之:“……”
贺章年:“我走了。还有我奉劝你一句,你在帝都根基不深,别不知所谓地得罪人,还要我帮你擦屁股。”
宋则之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告知了曲夏月事情始末。
曲夏月其实也大致猜到了,没有够硬的后台,不可能直接取消试镜,连个过场都不走。
宋则之:“我可以帮你们约见制片人,但能否改变主意,还得靠你们自己,但是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希望渺茫。”
这是他能帮得上?的忙。
能让贺章年说得出横的人,这后台可以想象。
康世影业纵然是娱乐圈的龙头公司,但也仅限于娱乐圈而已,在帝都这座城市里?,只是九牛一毛,不说他有没有能力与人抗衡,就算真的有能力,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他何必呢?
又不是许时念。
大概他身上流的也是寡情薄意的贺家血吧,在帝都这片土地上显得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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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莘苒很沮丧,她接到试镜通知时别提有多高兴了,结果都到酒店了,竟然跟她说不必试镜了。
曲夏月收到了宋则之发来的地点跟时间,他还安排了两个处事圆滑的人前去帮忙。
看见是男士,曲夏月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气。
其实她对帝都这座城市同?样有阴影,尤其是在包厢会见高层这种事情。
几年前,她被带到封闭的包厢里,被不怀好意的人灌酒灌药,神志不清,险些出事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江莘苒很快注意到了曲夏月面色苍白,低声说道:“要不夏月姐,我们还是算了吧,一个角色而已,下?次还会有机会的。”
曲夏月敛了敛表情,不让负面的情绪传达给江莘苒,平静地说道:“没事的,来都来了,还是争取一下?吧。”
好在这位制片人还算客气,大致是看宋则之的面子,只是始终没松口。
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没有更失望罢了。
对方毕竟是有名的制片人,酒席上曲夏月还是热情地招待了一番,不可避免地喝了点酒。
散席后,曲夏月想去厕所清醒一下?,让江莘苒先叫车等她。
没想到从厕所出来时,正好碰上了贺章年。
贺章年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该说曲小姐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记吃不记打?”
他嘲讽的意味都快盖过厕所的檀香味了,曲夏月一直记得他曾经的搭救,想着有朝一日好好报答。
现在看来——
她可真够自作多情的。
酒精让曲夏月的胆子大了不少,她朝他吹了口气,笑容娇媚,然后低声说道:“滚开。”
贺章年神色沉稳淡定,这点攻击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正欲开口说话,忽然——
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你这个贱人。”
等曲夏月反应过来时,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她因为喝酒而有些迷醉的意识彻底唤醒了。
她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漂亮得无比张扬,不仅没有因为扇了她一巴掌而有所抱歉,看上?去还嫌不够,要不是被贺章年扼住了手腕,曲夏月觉得她撕了她都有可能。
贺章年:“钟楚楚,你发什么疯?”
钟楚楚气急败坏道:“我发什么疯?你不陪我爸妈,就为了这个女人?”
曲夏月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简直是天降无妄之灾,虽然愤怒,可又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能如此嚣张的人,不是她轻易可以开罪的。
贺章年眉头微皱地问曲夏月:“你怎么样?”
钟楚楚更气得发狂:“你还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