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筱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便道:“话已经说了,希望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后议论我的话,以前我的脾气很不错,不代表我的脾气会一直好下去,人一旦逼急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干出来,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
“老夫跟筱丫头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至于陈村长的好孙女,还请陈村长带回去好好的管教一番,如若不然,老夫不介意让县太爷管教管教。”
村长一听县太爷三个字,强扯出一个笑容说:“白老大夫放心,我定好好的管教这个丫头,绝对不会让她在胡说八道。”
成年的孩子已经定型,让她改变岂是容易之事,白老没指望陈村长真的能够将自己的孙女掰扯回来,因此没有多说什么,跟筱丫头走了。
崔大华想叫住白老大夫,但触及到陈二喜的眸光,她吓得连忙回自个家去了。
陈忠见白老大夫走远,回头看着自家孙女,见她还瞪人,拽着她回去。
回到家里,村长将人一甩,将门关上后,随手抓了一旁赶鸭子用的竹竿,往陈二喜身上招呼。
“上次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去招惹陈筱,你今天又去招惹她,你招惹她就算了,你还连白老大夫也一并招惹上,你要是想死就自己死去,别拖着家里人跟你一起去死。”
屋里做手帕的张秦听到院子里打骂声,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搁下出去。
走到堂屋门口,看到自家公爹拿着竹竿打自己的女儿,过去张开手挡在女儿面前。
“公爹,你这是做什么,干啥打二喜!”
“你问问她都干了啥好事,一天天正经事不做,尽干一些缺德事情,污蔑谁不好,她居然铺污蔑百草堂的白老大夫,白老大夫是谁,那可是县太爷都敬着的人。”村长气得浑身发抖。
张秦一听是女儿得罪了连县太爷都敬的人,转身质问二喜。
“二喜,你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当真得罪了那个白老大夫?”
陈二喜不说话,生她养她的张秦便知自家公爹说的是真的了,得罪了县太爷都要敬着的人,这还得了,赶紧给人赔礼道歉才行。
“公爹,你在这里打孩子也没用啊,还是想办法将那位白老大夫哄好了才行。”
“哄,怎么哄?”陈忠已经气糊涂了。
“那白老大夫是个大夫,肯定喜欢药材,咱家不是正好有一棵当归嘛,将当归送给白老大夫不就行了。”
陈忠一听要将自己珍藏的当归送出去,心底是一万个不愿意,那可是他的宝贝。
“不行,当归不能送,你再想想别的。”
张秦在陈忠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说:“咱家也就那棵当归拿得出手,公爹若是不拿出来,那只能等着县太爷的人来咱家抓人了,搞不好您这村长的位置都不保。”
村长的位置不保,那还得了,陈忠动摇了,心里挣扎了一番,最终决定了。
“行,就拿当归送给白老大夫。”陈忠心疼不已,他转身回房去取当归。
张秦跟在后面,站在房门口,看公爹将柜子拉开,抱出一堆衣服,然后从最里面搬出一个小箱子。箱子上有锁,接着她看到公爹从自己领子里面拉出一枚用线串起来的钥匙。
张秦不太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老家伙藏东西还真藏得紧,怪不得她没找着钥匙,原来是贴身带着。
老不死的,一根破当归当传家宝似的,前年小产想要几根须煲汤补身体都舍不得拿出来,如今还不是要拿出来。
陈忠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抱着布包居然哭了起来。
“我的宝贝呀。”
门口的张秦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您亲儿子。
她走进去,道:“公爹,东西这样送过去会不会不好?”
陈忠愣住,不这样送过去,那要怎么样送过去,他不是很懂儿媳妇的意思。
张秦见公爹没懂自己的意思,便说:“儿媳妇的意思是要不要弄个盒子装一下。”
村长抿唇,点了点头。
“应该弄个盒子装起来,送出去也好看一些,只是咱家好像没有盒子。”
“儿媳妇屋里有一个,公爹你将当归给我,我装起来后就送过去,咋样?”回头她就将当归卖了换钱,然后随便买个什么东西送过去,他们是农家人,想必那白老大夫会理解。
村长见她这般积极,觉得有鬼,便问:“你怎这么积极,莫不是在打这棵当归的主意?”
“怎么会,如今咱家要靠着这棵当归保命,儿媳妇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打当归的主意,公爹你这样说我就难过了,儿媳妇在这家本本分分,从未做过忤逆长辈的事情,如今公爹居然怀疑儿媳妇在打当归的主意,儿媳妇真的是冤啊!”
张秦故作伤心,抬起手擦那不存在的眼泪,心底却在骂人:该死的老家伙,这个时候都防着她,不就是一根几十年的当归嘛,又不是百年的,还真当是宝贝了,她若不是担心当归坏了,到时候生虫了那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她才不关心这根当归。
陈忠还是不信张秦,说:“还是我亲自去,你一个妇人去了不合适,你快去将你屋里的盒子拿来。”
张秦听完公爹的话,脸色不太好,转身不情不愿的回房拿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