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郁啟曳脸上的哀伤难过,郁峥嵘眼圈也忍不住发红,却强忍着,继续作声: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女人你掌控不了,惹不起,供不起,叫你保持距离少跟她来往……”
“爸。”郁啟曳打断:“白染她……她不会没有理由的动手,她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郁峥嵘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在面对老太太尸体前,还能说出维护那个女人的话。
他恨铁不成钢,一拳打在了郁啟曳的脸上——
气性上头,如此似乎还不够。
门外的桑犹听到动静,立马上前来拉扯……
郁峥嵘推开桑犹,狠瞪了他一眼,桑犹只好后退一步,不好再插手了。
郁峥嵘也没有再打,他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郁啟曳,深呼了一口气:
“所有佣人包括柳医生在内都看见白染存着杀心,把刀子射进了……”
郁峥嵘说到这,似有些不忍,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她如果有理由有误会,敢担当,为什么要跑?又有什么理由,能让她狠心杀害一个为她端洗脚水的女佣,以及把她当孙媳妇宠的老太太?”
说时,郁峥嵘额鬓的青筋凸显,如此丧心病狂的心狠残忍,他真恨不得……
“我现在是不指望你能帮老太太报仇了,但是我警告你,别让我看见你站在那个女人身边,否则,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狠!”
郁啟曳:……
郁峥嵘说完,去到尸体旁,将那掉落在地上的白布捡起:
“给我滚!”
省得扰了老太太的安宁。
桑犹上前去搀扶郁啟曳,却被他甩手拒绝。
郁啟曳最后看了一眼那尸体,眸子轻颤,到底还是转身。
走廊。
桑犹跟着旁边,小心翼翼地作声:
“我问了取证科那边收集的一手资料,刀刃上有毒,是化学FPA—36,这种毒体国内根本没有,白小姐如果想要一个人的命,根本不会多此一举。
而根据佣人的证词,所有人的相同口径都说,看见老太太往门口跑,白小姐拿着匕首,直接射进了……
可取证科的人告诉我,那刀柄上,还有老太太的指纹,证明了老太太是摸过那把匕首的,而且白小姐没有什么动机一定要杀掉……”
桑犹越说越激动,似乎现在只他唯一一个想要证明白染的‘清白’。
郁啟曳突然顿步站住,眼睛看着地面,满是提不起劲的落寞哀伤。
“你是在告诉我,那把匕首是老太太的,毒也是老太太抹的,就是想要致白染于死地。而白染杀掉她们,只是出于自卫……”
郁啟曳淡淡轻念着。
过程是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就算白染出于自卫,没有做错,可现在的结果是,老太太死了。
他当然相信白染不会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动手。
他对她也生不起杀亲的恨,但……
老太太的死,会成为横隔在他们中间一颗永远不会消散的钉子,他将怀揣着自责和愧疚,伴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