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不再说话了,直接抬腿上了高马。
颜烟烟正准备上前去骑那匹白色的马,乔文强调:
“那人说,白色是你的。”
这话是对着白染说的。
黑马背上的白染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文:
“老子最讨厌白色了。”
说完拉扯了一下手里的缰绳,驱使马儿掉头,马鞭儿那么一响,起步便撒开了蹄跑——
这话落入了远在三十公里外的男人耳里,眼看着屏幕前的马上飒爽英姿的白染,再次陷入出神。
他记着,她喜欢白色。
她说:我身上脏得很,偏偏就想穿着干净些,这样,便能以为自己是干净的。
用现在的话说,他觉着白染是有些心理强迫和洁癖的。
不是普通的那种,是只在特定情景下,触发了她摸不透的那些点,才会病发。
就好比,她睡过柴房泥地,浑身脏得没一处干净地儿,却会因为杀人时白色裙摆上溅上了几朵血渍,便会走狂,怒扫一城人命……
俩百多年前她风发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跟着她的心脏,一起狠狠地刻在了他的身体里,挥之不散。
他还记得,俩百年前,整个宁白峰被华国一百二十万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为救她,以身躯挡了那如蜂袭来的箭群。
死的那刻,她将他揽在怀中,一双眼怒得猩红。
他的鲜血染脏了她的衣裙,他的手推着她,气息无力:
“阿染,我脏,快离我远些……”
她带着他的尸首逃了宁白峰,不过一晚,华国君王传出被刺身亡的消息,死的还有那日围困宁白峰的三百二十七名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