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喜欢可以长久铭记,却做不到为之忠贞将久。
白染对于他而言,是心底里烙记的一个名字,一张永不更改磨灭的模样。
他滥情花心,白染于他,如天上月光,只可存于心,不可亵渎。
再加上这么多年月过去了,那点欢喜早已沉淀,没有所谓的男女激情和兴奋。
他只是想告诉她,仅此而已。
白染难得好耐心,只是淡淡地听着,心里不起一丝波澜,甚至在想,郁啟曳那个不开窍的木头,怎么就没继承半点小老头的情商?
“我……可以叫一声你的名字吗?”郁老爷子气息越来越弱,提出最后一个请求。
白染一如既往不近人情的冷淡:“随便。”
她从来没要求过任何人一定要尊称她。
郁老爷子耷拉着的眼皮轻颤了一下,唇角只是轻扯,像是在笑。
他终究没叫出她的名字,哪怕在心里念过无数次——
……
郁老爷子的丧事办得很大,做足了阵仗。
全都按照老爷子自个的意思,没有火化,购置了一片专属的墓园陵地,把以前能找到郁家先辈的尸骨都一起迁了过去——
外人调侃讽刺,说郁家这做派,就好比早些年的皇帝,死都死了还整这么多虚的……
下葬前,秦庚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轮番请了道士和尚念经法事什么的。
他这人啊,猖狂叛逆了小半辈子,不信佛不信命,却唯独信了白染。
他其实也很怕死后的那点折磨。
原本应该是悲痛哀伤的气氛,可因为老爷子生前的遗嘱,让方富兰郁峥嵘面容皆是阴沉不语。
就连郁啟曳,也是皱眉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