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风长什么样子,稚颜最后还是没看,他没多久就被容玉赶走了,面对其他人,容玉的耐心极其有限,他现在心情很差,没迁怒翦风已经不错了。
回寝殿,稚颜的饭菜还没凉,她已经没心情吃了。
自从容玉她引气入体,她的口腹之欲就没以前强烈了,这代表什么?
代表她其实可以自立自强了!不用为填饱肚子而屈服了!
再看容玉思索的模样,侧坐在长椅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就晓得恐怕是回剧情里了。
男主一出现你就移情别恋了吗?都忘记兴师问罪了?虽也问不出什么来,问了肯定要掉马。
赌气坐下,稚颜开始干饭,故意吃出很声音,成功吸引了容玉的注意力。
看她吃得满嘴角都是碎渣,容玉微微蹙眉,衣袖滑落,手心化出帕子,想要她擦擦,想起她三心二意,对着银齐说的那些话,硬生生忍住了。
看来是对她太好了,让她有恃无恐,才开始心思活络。
以前都是担心他变心,怎么现在不担心了,是因为他说了她不是自作多情么?
他甚至都还没道明喜欢,她不觉得高兴得太早了吗?
容玉盯着稚颜不说话,稚颜也不理他,只顾自己吃饭,好像桌的味佳肴比他还吸引人。
容玉视线转菜肴,实在气不过,一挥手将菜都变没了。
稚颜手里拿着筷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眯容玉:“君这是什么意思?”
“无甚意思。”容玉站起身冷淡道,“只是见你只知道吃,实在碍。”
稚颜不满辩解:“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是么。”容玉下一扫她,“观你近日丰腴不少,想来饿一顿也不会如。”
这是说她胖了???
稚颜瞪睛看着他,这个话题可是非常危险的!
她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了,容玉开始另外一种不自在,她对银齐说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每响起一次都让他心情更差一分,心头千百种念头轮番转变,最后定在一点。
在两体合一之前,那个身份绝对不会再用了,既还无法确定稚颜底是不是得知了真相才这样,那就……干脆把那个身份毁掉。
容玉的身影转瞬了黑墙前,稚颜一直看着他,见他如此,心跳不免加速,猜测着他是不是终意识她发现了什么?
他面对黑墙,背对着她,在她的注视下抬起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法印在黑墙。
黑墙开始碎裂,一点点崩塌,动静很,稚颜不得不捂住耳朵。
硝烟弥散之后,黑墙消失不见,原立着墙面的地方一片空『荡』『荡』。
稚颜呆了呆……她才刚开始,还没完全消气,这出气找场子的机会好像就被人断绝了?
果不其,容玉很快便道:“知道这黑墙之后是什么吗?”
稚颜没说话,只是咬着唇瓣。
“是一具被我关了两千年的身体。”
这句话倒是实话,一个字都不假。
“近日他总是不听话,躁动不安,惹本君心烦,那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容玉缓缓转过身来,一步步走稚颜,似漫不经心道,“能明本君的意思吗?”
……能明他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呢?吓唬她?如果真是为了这个目的,那还真是有点吓她了。
除此之外还有点心酸。
他在暗示什么,是不是已经猜她知道了一切,特意用这种方式警告她不要追究不要胡闹?
是不是凡她再继续下去,也惹他心烦,他就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她?
稚颜握紧双拳,迎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不明。”她执拗道,“我一点都不明,不会明也不想明。”
她转身就跑,搞得容玉有点脑子放空。
——这很难理解吗?我杀我自己,没了银齐你便不要再心思活络,安生待着便是,这很难明吗?
为什么好像更生气了?特别不高兴?
容玉正想追去问个究竟,干脆把话说明算了,要如都是她的,一次『性』来个痛快也罢。
他实在没有迁就过谁,也从未解决过如此棘手的问题,她再要他如他也办不,不如让她自己说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殷染总是在最不恰当的候出现,带着一张来自魔君翦风的烧毁的传音符。
哪怕是魔君的传音符也无法侵入容玉的结界进入寝殿,通常都是臣下读后传信进来,殷染刚丛音洗完脚就收了,立马就尽职尽责地来送。
“君,魔君翦风传信说,他已经知道那神秘修士的身份了。”
还挺快。
容玉不太感兴趣,他现在一心都挂着跑掉的稚颜,不耐烦地说了句:“知道便去抓,来烦本君作,废物。”
殷染也觉得对方废物,这事还真是得告诉君。
“实在是那人身份特别,君有必要知道,否则臣下也不会来打扰君。”
什么身份特别他都有必要知道?
他现在觉得天底下最特别的身份就是银齐!
他强忍不耐问了句,后就得了还真是挺特别的一个身份。
“江少凌?”他重复着此人的名字,在稚颜之前,他最感兴趣的一个晚辈。
“竟是他?”容玉转瞬来殷染面前,略微思忖道,“他如今是修为了?”
殷染答:“夺取魔族至宝后他便立刻用了,如今已是元婴期的修为,他这个年岁来说,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以前都是说容玉的。
这个江少凌被予厚望,人人都希望他超越容玉,他还真在超越的路。
“他用了魔族至宝。”容玉语态散漫,把玩了一下拇指的黑玉扳指慢慢道,“那他这元婴的修为该算成剑修还是魔修?”
殷染特别看不起江少凌这种借助外力提升修为的人,十分轻蔑道:“他恐怕是走火入魔了,哪怕没见他本人,也不难猜测他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
两种完全相悖的道法共修,当今世可以做的只有容玉。
江少凌应该是想效仿,殷染可不信这么短暂的间里他可以处理好,恐怕现在江少凌是连宗门都不敢回,仙不仙魔不魔的。
“他为这样着急?”这是殷染想不通的地方,“他与君之约虽只有十年,也不算长,可之前也不见他如此着急,不择手段。”
这次回答殷染的是丛音:“是啊,一个人人赞颂的修真界后起之秀,之前每次见了我还臭显摆呢,一副绝不会同流合污十分不屑的样子,怎么就想不开那样着急起来了呢?”
听见丛音的声音,殷染浑身一凛,表情都谨慎起来。
丛音现身在容玉面前行了个礼,容玉看见她,忽问了句:“你在这里,那夫人身边谁在跟着?”
丛音一愣,『摸』『摸』头说:“啊这个,这不是君在这里商议要事,身为代理护法臣下赶忙过来了吗?至夫人那里,其实该是殷染跟着的,以前虽都是臣下,现在职位变换,这活分殷染了。”
殷染紧张起来,黑纱下的脸紧绷着道:“君,这……我……夫人她在幽冥界内,实在不必有人刻跟着吧?她什么也做不了。”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