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当然,这点小事我还办不利索?”
张护士:“有联系方式就行,要不然霍医生又饶不了我们,他很重视这次交流的。”
谈昔有点好奇:“霍祈他平时都这么敬业啊。”
连一次普通的交流都不放过。
张护士想了想:“是这次国外的医疗团队过来,他很重视,因为这支医疗团队专攻疑难杂症,我看到霍医生最近在研究一个病,叫骨骺什么……”她皱皱眉,想不起来全程,“可能这是他最近的研究课题吧,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骨骺发育不良。
哪里是他感兴趣,分明是为了她啊,只是再多的研究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一次失望罢了。
此刻,谈昔的鼻腔里莫名地又烦起细细密密的酸意,内心升腾起的感动一轮高过一轮,霍祈究竟还在哪些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深深爱过她啊。
这么好这么好的霍祈,她怎么就不愿意相信他一次。
怎么就放开了他的手呢。
“谈律师,你怎么了?”张护士看出她的不对劲,“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了,我不渴的。”
正在这时,又有人敲门了。
是霍利杰。
“谈小姐,阿祈醒了,他想见你。”
谈昔心上一喜,欣喜跃上眉梢,赶紧小跑着到了霍祈的病房。
其实孙艺曼和霍利杰刚进去没一会儿霍祈就醒了,霍祈的眼皮仿佛压着千斤重,他蹙眉醒来,发现自己正打着点滴,右手被包裹得像个粽子一般。
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纷乱的片段,只记得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说找霍医生有事。
然后他正要转脸看过去,后脑勺就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他眼冒金星,差点昏过去,之后的场面就变得混乱了。
有两个他治过的患者跑进来,想进来救他,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霍祈拉起他们的手,意欲离开,然而凶手的大刀已经直直朝他砍了过来。那人面目可憎,哪怕是倒下去的几秒,他都想不起来究竟得罪过谁。
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是保护了他的患者。
霍祈永远都会记得,身旁的人凄厉的叫喊。
似乎疼极了,他还看到了他的昔昔,她哭成了泪人儿,同他说:“活下来,我们就在一起。”
大概是梦境了,人在极度悲伤难过的时候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
他隐约记得,他还安慰她了。
霍祈终于睁开迷蒙的双眼,喉咙又干又涩,他眼前模糊的一片光亮逐渐清晰起来,有两个朦胧的身影,近在眼前。
是昔昔吗?
霍祈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孙艺曼和霍利杰。
“妈,哥,你们怎么来了?”
孙艺曼担心得不行:“小祈,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妈还不应该来吗?”
“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的伤势,过些日子就好了。”霍祈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下意识问了句,“昔昔呢?”
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哪怕谈昔不同意跟他在一起,也应该来看看他吧,谈昔从来都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她那颗柔软又细腻的心都被她藏在故作冷漠的关心里。
霍利杰淡淡说:“阿祈,你眼里就只有她吗?”
霍祈突然意识到不妙,拧紧眉头:“你又把她怎么了?”
霍祈说着就要挣扎着坐起来,甚至想要拔掉输液针,恨不得立刻找到谈昔。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十恶不赦的坏人?”
孙艺曼不免有些疲惫:“你们俩别吵了,阿杰,你去把那个女孩叫来吧。”
霍祈总算放下心来,平躺在床上,孙艺曼帮他把床调高了些,这样更舒服些。
“阿祈,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霍祈的嘴唇依然苍白,笑容有些无奈:“妈,我是骨科医生。”
他自己的情况,症状当然是非常了解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我还想问问,您怎么样了。”霍祈偏头失笑,“上次医生还跟我沟通,不建议您出疗养院呢,您还是赶紧回去吧,点滴和心理治疗还是得继续着。”
虽然霍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是孙艺曼至今没从伤痛中走出来。霍父还在的时候,简直把她宠成了公主,别人都说她的笑容就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就在这时,谈昔敲了敲门。
孙艺曼淡淡看了谈昔一眼,起身将这里的空间交给他们。
谈昔等孙艺曼出去后才进来,她关上房门,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谈昔心里无端地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情愫。
甚至……还有种淡淡的赧然。
霍祈倚着病床,挑了挑眉看她,男人清俊的眉目在这一刻愈加清晰。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釉红的夕阳掩藏在白棉绵的云层里,横斜着渲染进窗户,整个房间也像是浸染了淡淡的粉色。
两人无声对视,仿佛跨越了光阴,跨越了生死,跨越了万水千山。
不知道为什么,谈昔脑中莫名地想起了张爱玲写过的一句话。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是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琳琅,漫天遍野都是今天。”
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就是纯甜啦,昔昔跟霍医生腻腻歪歪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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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求评论,没有评论就真的没有动力,冬天来了,你们也知道,人会越来越懒
宁愿你们是个无情的撒花机器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