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道人又略问了问凌冲这几年在外之事,听闻冥狱之事,沉吟道:“大劫将至,连冥狱也不得安生。各大鬼祖与九幽门有所行动,也是理所应当,你只安心修行,其余外物不必分神,自有我们这些老东西抵挡。”
凌冲问道:“不知陈师兄可在宫中?”惟庸道人道:“他另有要务,已出山去了。”凌冲还想见一见这位二代弟子大师兄,当下道:“弟子的洞虚剑诀前途多舛,虽得师尊提点,到底不甚笃定,还请师伯指点。”
惟庸道人笑道:“郭师弟指点的已极详致,不必老道来饶舌。只是当年传你的星斗元神剑法,你不可荒废,日后有机缘得到星宿魔宗根本功法,不妨转修一番,说不定另有收获。”
惟庸老道是何等身份,既然特意提点,必有其用意,凌冲记在心头,又说了几句,这才恭敬而退。出了太象五元宫,身化剑光,闪得一闪,已来至合极宫前,见大门之上尚有符箓封禁,举手一拂,符禁自开,入得宫中,见故物依旧,全无变动。宫中虽隔了这许多年,却一尘不染,窗明几净,此是仙家妙法之用,纵使数百年过去,依旧纤尘不染。
原来宫中还有一位玉琪姑娘负责洒扫,但上次回山,凌冲传了她一部法诀,将之打发下山,合极宫中便空无一人。凌冲也不上楼,当即盘膝静坐,自从修成金丹以来,还未来得及巩固修为,正好趁着回山,好生温故知新一番。
阳神自泥丸宫中起身,过十二重楼,五脏六腑,来至洞虚真界之前,就见一点灵光灼灼如灯,隐隐散发五色光华,晦明童子元灵也自现身出来,陪在左右,盯着这颗金丹瞧个不停,似乎甚是艳羡,嘴上却不含糊:“你们太玄剑派倒也有几分底蕴,居然能创出这等开辟洞天之法,虽然不及我太清符箓之术,却也非同小可了。”
凌冲微微一笑,径自步入其中,晦明童子紧随而入。洞虚真界如今已是他一身精气之所聚,一吸一呼之间,提挈周身元气,一撺一放之间,周流六墟之旨,玄妙到了极处。
凌冲阳神举目四望,洞虚真界内部一改先前方圆万里之意,但也并非被压缩到了一处,而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将空间折叠起来,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真有户庭千里,缩地成寸之意。
凌冲是其主人,又是自家精气祭炼,才能将洞虚真界虚实尽收眼底,抬目上望,见有星光点点,点缀长幕,每一点星光皆是一道根本剑光汇聚,他心念一动,忽有一点星光坠落面前,转眼化为一团雷光,雷蛇四窜,滚了一滚,又化为一柄长剑,雷霆缠绕,变化万端,正是九天应元普化剑符之妙用。
他又将玄武星神剑、斩妖符剑,几门根本剑术一一运使,熟悉修成金丹之后,诸般剑诀之变化,这才将目光转到一条金黄精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