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纯阳眯了眯眼,点头笑道:“洞虚金丹倒是不难,难的是其中又有虚空种子作怪,要将那种子祭炼的大小有心,却是难为你了。丹成一品,难得!难得!将金丹收起罢。记住,此物是你性命交关之物,再不可示人了。”
凌冲依言收起金丹,洞虚剑诀乃是世间第一等法门,又将三十六天罡攒炼个遍,两次杀入冥土炼剑,道心修为又自圆满,就是这般还不能修成一品金丹,还不如撞死算了。
郭纯阳沉吟片刻,说道:“之前洞虚剑诀的法门确有疏漏,我已为你补全。至少到元婴境界不妨,至于之上的法相、脱劫诸般法诀,就须你自家推演,也免得你得之太易。你将洞虚剑诀推演完全之后,可流传后世弟子,做个开山的鼻祖。”
凌冲又问:“洞虚剑诀博大精深,弟子修炼就已感到艰难万分,眼光见识俱是浅薄,又如何去推演?”一门剑诀推演完善,必然经历许多代修士心血培育,太玄剑派其余五大剑诀,除却《太玄一炁清经》之外,哪一门不是创始祖师草创框架,再由历代弟子长老补上?
要知一门法诀要传诸弟子,必要保罗万象,比如修炼之时有何异象、异景,走火入魔当如何解救,破关入境之时又当如何聚敛真气等等。须得面面俱到才可,凌冲对自家通灵剑心有几分信心,却也未自负到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将这部数代祖师都未曾增补完全的剑诀补完。
郭纯阳哈哈一笑,指着晦明童子道:“你的眼光见识现下自然不成,不是还有这位小童子帮忙?他的脑中可是由太清门全套法诀,你去求问他,自然便知了。”晦明童子冷不防被郭纯阳一指,吓了一跳,皱眉道:“我太清门可没甚么剑诀能比得上洞虚烛明的。”难得这小子嘴不硬,无意中露怯,承认太清门的剑术法门,确是比不上太玄剑派。
郭纯阳笑道:“谁贪图你太清的剑术?我是指的你太清门中的推演之术!”晦明童子啊了一声,叫道:“原来你是打的那门道诀的主意!”沉吟片刻,又道:“罢了,罢了!尹济那厮选中了凌冲这小子,我还有甚么可藏拙的!他要学,教了便是!”
凌冲弄得头晕脑胀,但知太清门中有一道推演之术,能助自己将洞虚剑诀推演完善,不禁大喜过望。郭纯阳笑道:“尹济老祖不愧为九天神符祖师,算无遗策,他选中了你,自然会为你日后铺路,只是你将来成就之后,却要重立太清道统,莫要忘却。”
凌冲凛然受教,到此道诀之事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又开口道:“弟子欲问的第二件事,便是欲求长生仙药,为家中亲眷延寿。”自入道以来,常年奔波在外,连双亲膝前也不曾尽孝,到如今连个后人也无,幸有大哥凌康成亲生子,算是传承了凌家香火,静夜思来,对家人亏欠良多,才萌发此念,欲求长生不老之仙药,为家人延寿,同享清净岁月。
郭纯阳笑骂道:“老子都还没证得长生大道,你就敢张口来求?长生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连我辈修道练气之士,哪一步不是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彼等凡人之辈,福薄缘浅,就算有长生仙药,与他们服用,亦会灾劫连连,不得善终,正是爱之适足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