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阴神操控旱魃分身,一只大手自虚空伸出,托住凌冲肉身便走,佛光四下照彻,旱魃分身藏身虚空,也不露面,就见一人盘坐大手之上,御风而行,旱魃为待诏境界大妖魔,自是比太阴魅剑剑遁快速的多,但即便如此,身后依旧佛光喷涌如潮,怎么也摆脱不掉。
法性不惜耗费精深,施展光明拳,就是要对付白骨魔神。法罗和尚首当其冲,饶是他逃得快,还是被佛光扫过,白骨魔神背上本是白骨嶙峋,被佛光一照,惨叫声中,白骨消融,化为丝丝魔气散佚虚空。只这一下,法罗便身受重伤,心下发狠:“光明拳威力至大,却非轻易能施展的,动用一次便要元气大伤,我且暂避锋芒,待法性这厮法力告罄,再来杀他不迟!”
白骨魔神法相催动神通,一气远飚,他不通虚空法门,只用魔气牵引远逃,比旱魃分身之速远逊,法性和尚轻迈步法,如闲庭信步,似慢实快,紧随法罗之后,拳印高举,佛光如海。无论白骨魔神如何变化身法,总也逃不出佛光照耀。
铁树地狱本是阴气郁结,处处鬼哭神嚎,无穷阴魂生前罪孽深重,堕落此地,受那铁树穿身之苦,无量量劫求出不得,但法性和尚过处,佛光普渡,有那阴魂被佛光一照,面上登时露出解脱之色,自铁树落下,飞入佛光之中,一个个面色祥和,合掌端坐,却是被佛光渡化,消除罪孽。
佛法普渡众生,这些阴魂受了佛光牵引,前孽顿消,各依心性,或轮回投胎,或直入极乐,不一而足。法性和尚低眉缓步,恍如不觉。一路行来,佛光如海,无数阴魂受了佛光点化,飞身其中,合十诵经。渡化阴魂越多,诵经之声越大,一时之间三层冥土之中,诵经之声广闻,佛光照耀,令人几乎错认是佛国清净净土。
佛光绵展之间,白骨魔神周身不断有魔气冒出,却是被佛光灼伤,痛彻心扉。法罗和尚入魔未久,一身佛法修为还未完全化去,被光明拳佛光自外一逼,身中佛性觉醒,身内亦有佛光透出,内外相合,痛苦欲死,几乎要被佛光焚化一般。
凌冲驾驭旱魃分身,穿梭虚空之间,心下焦躁:“本欲探究古仙遗府中藏有甚么宝贝。却遭了无妄之灾,还要耗费玄阴法珠躲避光明拳佛光照彻,这法性和尚倒也光棍,一道神通发出,连我与金雷鬼王也一并捎带,若非有旱魃在手,以我噬魂道修为,怕是一个照面就被炼化成了飞灰了。”
法性和尚本身修为未超法相境界,比旱魃大有不如,光明拳虽是佛门最顶尖神通,消耗也大,不可能无限制施展,旱魃倾尽全力,身后佛光不绝,却始终擦不到他一点皮毛。
法性和尚施展光明拳,大半是为了制服白骨魔神,凌冲与金雷鬼王只是捎带。提声喝道:“法罗师弟,还是随我回寺领罚,方丈看在你多年苦修不易,为兄也会为你求情,将你身上魔性化去,依旧是我金刚寺传人,得上乘功果,飞升极乐,岂不是好?你若再执迷不悟,我去光明拳力一发,便悔之无及了!”
白骨魔神强忍剧痛,头也不回,叫道:“少来惺惺作态!我若跟你回寺,以寺规之森严,岂有我的命在?不若投身魔道,亦能飞升玄阴魔界,也是一番正果!”玄魔佛三道各有飞升之处,玄门佛门再瞧不起魔道,也不得不承认玄阴魔界亦是飞升宝地,能飞升他化自在天界之魔道修士,亦是得了正果,此为大道天数,谁也反驳不得。
金刚寺治寺森严之极,法罗和尚入魔,即便消除魔性,纵不处死,也要落个终身圈禁的下场,与死无疑。法罗破教出寺,暗中勾连天尸教,便是打好后手,死也不回金刚寺了。
法性听他怙恶不悛,再加光明拳消耗法力甚剧,一路又度化了无量阴魂,虽有功德加身,却入不敷出,渐渐有些吃力,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莫怪为兄言之不预了!”金色臂霍然向前推去,金刚轮拳印发出,无量佛光骤然一收,俱都汇聚于拳印之上。
一道光明拳拳印汲取佛光之力,化为亩许大小,向前横推而去,所到之处,无论铁树、阴气,俱皆毁灭无踪,阴晦之处,悉被佛光照耀,将无量魔国地狱化为佛门净土,佛光之中无数被度化阴魂诵经顶礼不绝,其所发念力、愿力,又自加持于拳印之上,令其威力再有增长。
虚空之中无量梵唱响彻,赞颂佛法无边,佛门广大,称颂一切善行、善念,劝说众生修持佛法,以求解脱,得大自在、大极乐。白骨魔神听闻梵唱佛音,惊惧到了极处,光明拳印闪得一闪,已印在其背脊之上!
白骨魔神连惨哼都未发出,一尊法相化身吃拳印一拳轰破,佛光一照,便自化为虚无,本是高达数十丈的法天象地化身,被光明拳击中,立时消散不见,只余一颗头颅,三张面孔之上全是惊骇之色。
凌冲与白骨魔神相隔甚远,光明拳印法力吸取了所有佛光之力,旱魃分身反倒安全,扭头见法罗和尚这般惨相,大是惊异这门神通之威力,不愧为佛门至高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