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笑道:“我怕什么?血神道人被郭纯阳杀破了胆,数年也不敢回头。连血幽那厮也被你们太玄剑派捉了去,我血河一脉如今已是气数消磨,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你太玄剑派若要赶尽杀绝,此时便是最好的良机。但郭纯阳始终按兵不动,想来又有甚么算计。我们血河一脉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我此来便是请你上复贵派掌教,请他高抬贵手,莫要赶尽杀绝。”
凌冲仔细打量,见这女子一身血河法力,澎湃波动,修为竟似不在叶向天之下,心下一凛。郭纯阳围而不猎,始终不肯将血河一脉一网打尽,顶多就是吓唬一下血神道人这等不曾见过天的家伙,就是因为血河之下回廊反复,有无数空间迷障,若是贸然攻入,难免遭受极大损失。当年上代荀掌教便是吃此大亏,以至于被迫与血河血痕道人同归于尽,魂魄堕入轮回,至今也未接引回来。
若是真将血河生灵逼得急了,只要往血河之下一躲,太玄剑派也要瞠目袖手,何况血河贯穿虚空,流荡无始,不知有多少高手隐居其中,只是醉心修炼,不问世事。连当年太玄剑派围剿血河宗总坛,也不见有人出头。但若真打上门去,说不得就会有几位玄阴级数的老不死出来,寻郭纯阳聊天。
只是罢斗不难,最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既然是血河一脉先伏低,总要有些添头才是,再者也要弄清这女子的身份,也好有个防备。凌冲冷笑道:“本门百炼师伯已然成就纯阳,大师伯惟庸道人也练就了一件法宝诛魔宝鉴。这位珠儿前辈便是了,如今我太玄剑派比当年上代荀掌教在时,更为兴盛,岂会惧你区区血河?若要停手罢斗,却也不难,只看你们自家诚意如何了!”
那女子听闻凌冲之言,先将一双惊疑不定的眸子在珠儿面上转了几转,却也难怪,无论何时何地,一位真仙级数的法宝元灵,皆是令人忌惮之极。那女子本是奉了师命来此求和,其师也赐下一件宝物,用来买通凌冲传话。只是那女子心下颇为不忿,自家已是元婴级数,还要向一个区区凝真境的小东西卑躬屈膝,献上礼物,总有几分怒气,本要暗中出手,给凌冲一个好瞧,不料这小子身边居然跟着一位法宝元灵,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不敢造次。
那女子打量了珠儿几眼,确信自家确实瞧不透这位冰雪可爱的小姑娘,也就默认了珠儿的身份,姿态立时放的极低,微微低头道:“天瑛不知仙姑法驾在此,多有冒犯,望乞仙姑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