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乘风痛定思痛,自那以后苦思破解这一招乱剑齐飞之法,又去请教乃师周其道人,倒是得了几条法门,但无一不是要求修为精强,剑术精妙,赵乘风苦练经年,自思还是没有把握一雪前耻,便不曾出山去寻方凝的晦气。他见秋少鸣居然也会施展这一门剑法,心下不喜之余,也为凌冲捏了一把汗。
方有德没费甚么功夫,便将一柄小巧飞剑到手,正欢天喜地操演剑术,凌冲与秋少鸣忽然大打出手,把他吓了一跳,及见二人越打场面越大,最后搞得乱剑齐飞,凌冲节节败退,自思若是自家上场,也不过催动佛门法力,先护住全身,再思破敌之策,“凌兄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和那小子打了起来,大家先挑选剑器,等第三关再出手不好么?干嘛这样猴急?”
凤兮郡主手中亦有一柄剑器,那长剑两尺七寸,剑身冰纹宛然,犹如火焰,试着将天凰焚天真气输入,略一挥动,居然如臂使指,十分开怀,正要寻李元庆的晦气,报他方才阻拦之仇,却见凌冲与秋少鸣已战至不可开交,瞧了几招,登时面色大变,“这等剑法,还比的甚么?这乱剑齐只消一轮,我便要败下阵来,不过此人用的绝非太玄剑派剑术一路,那几位仙长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容忍其如此施为。”
李元庆手持龙舌剑,一只手紧紧握住剑柄,连关节都白了,眼中唯有那数柄飞剑,冲天而起的剑光。他自小受尽荣宠,修炼的最上乘功法剑术,连大夏镇国之宝龙舌剑也拿在手中,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谁知一来太玄,先是被种下魔种,险些身死,如今又出了两个怪胎,剑术精强之极,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心头一股浓重的挫败感袭来。
凌冲被数柄飞剑环绕,周身大穴尽在剑气笼罩之下,他也算迭经大敌,尤其与杨天琪望月楼一战,更是以弱胜强,一颗剑心通明刚健,丹田中玄剑灵光世界轰然运转,将全身太玄真气鲸吞殆尽,忽有一缕奇光迸,凌冲仰天长啸,随手拔出一柄宽有五指的大剑,那缕奇光注入剑身,狠狠一抖,剑光耀目之间,剑尖在袭来飞剑之上连数下,那数柄飞剑本是来势汹汹,被宽剑中,一缕剑光飞入剑身,一个个似被拿住七寸的长蛇,全没了脾气,啪嗒啪嗒,掉落在地。
陈紫宗满面精奇之色,低喝道:“剑眼?他怎么会使这一招!”剑眼并非飞剑生眼,而是剑修中特指真气在飞剑中运转,操控飞剑之时,真气流转的脉络。催动飞剑凌空切斩,需要剑诀手势配合真气御使,真气在飞剑中运行,与在人身中搬运一般无二,亦有脉络之分,剑眼一说便源自于此。所谓剑眼,乃是特指飞剑本身之脉络,如人身之穴窍,最是重要不过。
若能得知飞剑剑眼在何处,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一真气一击之下,可令飞剑无功。等若是一个横练高手被人知晓了罩门,临阵之时非死不可,是一般道理。但每一柄飞剑铸造手段不同,灵药洗练又自不同,同一位铸剑大师也不能铸炼两柄一模一样的飞剑,因是每一柄飞剑剑眼皆是独一无二,极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