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李景煊回头一望,是李景熠和?李景焓,便笑?道:“还以为皇上召我商讨京中事务,没成想你们也来了。”
三人刚到养心?殿前,李景焓眼尖,指着远处快步走来的人:“那不?是四哥嘛?”
李景煜远远也看着了三人,诧异地唤了一声:“五弟,六弟,七弟。”
外头站着的太监见几位来了,急忙进去通禀,不?过片刻便出来了,弓着腰笑?道:“皇上有命,请四位爷进殿议事。
四人按着次序进了养心?殿,一齐跪下行礼,“臣弟参见皇上。”
李景焕坐在案后,眼下一片青黑,捏了捏眉心?,“不?必多礼,你们来的倒快。”
李景煜笑?道:“臣弟刚巧到了门口,马都已?备好,皇上的旨意便到了,召臣弟入宫,所以臣弟就直接上马赶过来,可不?是比平日快些。”
李景焕半开玩笑?地道:“朕这旨下的不?是时候,倒误了你的事。”
李景煜摇头,“哪里是什么要紧事,就算是要紧事,那也远比不?上皇命。”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将军来了,奴才给您请安。您快进去吧,皇上和?几位爷都在里头呢。”
殿中几人的视线刷的一下都集中到了门口。
湛崇一直被李景焕放在边境,李景煜这些年也是头一回见他,面上笑?容丝毫不?变,却不?着痕迹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在边境这么些年,湛崇的变化倒是不?太大,边境风吹日晒的,这一张脸倒是一如既往的模样,眉宇间隐隐的浮躁之气全消,不?像是边关回来的,倒像是整日闭门不?出、修身养性的书生。
对于李景煜来说,和?湛崇为数不?多的相处实在算不?上美?好的回忆,许是天生八字不?合,即便是历史改写,湛崇在他心?中还是始终不?讨喜。
李景熠的目光淡淡扫过湛崇,却如同未见一般,看向别处。
李景焓倒是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警惕地看向湛崇,见他丝毫不?在意,又觉自己这般警惕落了下风,对方只不?过是个?臣属,自己好歹也是正经的皇子龙孙,何?必对对方如此慎重。
暗哼了一声,也扭脸盯着地上一点。
李景煊与湛崇倒是没什么交集,只知道他是二哥幼时的伴读,之后又一直在边关打仗,似乎是个?有能力的臣子,只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他。
湛崇也感觉到了几人并不?友善的目光,不?过他只当未见,从?容跪下行礼,规矩丝毫不?错,“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李景焕的反应和?适方对自家兄弟四人一样,不?但说辞一致,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不?差。
“今日朕将你们召来,有要事相商。”李景焕自案上拿起一个?折子,党萧连忙过来取了,几人是按长幼序齿而立,所以党萧先?双手呈给了李景煜。
李景煜早已?听李景焕说过此事,不?过还是微露诧异之色,细细读完,转身将折子递给李景煊。
李景煊略略浏览了一遍,捏着奏折的手一紧,又从?头细细看起。
折子最?后才到了湛崇手里,看过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李景焕手中。
待几人都看过了,李景焕才沉声道:“如何??”
李景焓上前一步,“依臣弟愚见,事兹大体,还需三思权衡才是。”他摸不?清李景焕所想,事兹大体,还是不?要贸然应和?才是。
李景煊却比他想得多些,上奏折之人乃是抚远将军,这些年抚远将军手中的权利虽然被一削再削,此时也不?算是位高?权重之臣了,但是两?人的关系比较摆在那里,他上了这么一个?折子,与其?说是他所想,不?如说是二哥所愿。
既然如此,二哥叫他们来自不?是听忠言逆耳的。
李景焕眸光冰冷,句句如刀,“朕登基之初,朝中事务繁多,欲找个?办事能臣辅佐朕处理京中事务都找不?齐,还是找了四弟做总理事务的大臣。朝中官员要么是欺上瞒下,要么是只会打歪门邪道的主意,这些无能之辈也配食俸?”
“朕决意会试加一科时务侧,同时加开经济特科,由各地官员举荐博学而有声望之贤士,直接参加殿试。”
虽然他一直以来并非自愿想要当这个?皇帝,但是既然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
作为一个?帝王,他自然也是有些强国之意的,但是国之衰弱,由根而腐,绝非一枪一炮便可扭转。他又不?是武器专家,不?知道如何?造飞机原子弹之类,要下手也只能是在这个?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