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焕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钻在被子里,一点儿空隙都没有。符珠轻轻扯了扯被子,生怕他把自己闷出毛病来,“殿下,已经卯时了,您该起床洗漱了。”
被子里的人又往里钻了钻,嘟嘟囔囔道:“五分钟,再睡五分钟就起……”
“殿下?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五分钟?”符珠锲而不舍地在他耳边碎碎念。
李景焕不得不停止装睡,睁开惺忪的睡眼下床,一边让符珠为自己整理衣裳,一边蔫蔫儿地自言自语,“五分钟都不让睡,天还没亮呢。”
“殿下,您快点儿吧,”符珠一边替他抻了抻衣服的褶皱,一边好脾气地道:“再过会儿就要开始上课了,您就快迟到了。”
“这样的作息一点也不科学,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眠不足会长不高的,我也是为了我们皇室的颜面着想,有一个侏儒太子多丢人啊。”李景焕强词夺理。
符珠笑了笑没说话,经过这些天和殿下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太子殿下时不时说一些她听不懂的奇怪的话了。
李景焕洗漱完毕后,胡乱在嘴里塞了两口吃的就要准备去演武场上课了。
在夏朝,皇子除了要在上书房学习经史子集,还要去演武场跟随师傅们学习骑射。这既是一节体育课,又是一节军事课,为的是教育皇子们“崇文宣武”。
但是考虑到皇子们的年龄,一般只有年满十岁的皇子才会进入演武场学习,所以今天来的只有李景焕和大皇子李景熔两位皇子和他们的伴读。
这是李景焕第一次进入演武场。因为磨蹭赖床,他到的时候大皇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李景焕来,便拦到他面前,急声厉色道:“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和师傅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了?”
李景焕弱弱地道:“我没迟到啊,这不是刚好卯时……”
“卯时?”大皇子都被他气笑了,“你好好看看这天,是卯时吗?”
“……卯时多一点。”李景焕把刚才被他打断的话说完了。
“呵,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大皇子冷笑道:“太子殿下在上书房别的没学会,这巧言善辩的本事可是学会了不少啊。”
李景焕连忙摆手,谦逊地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大哥谬赞了。”
“你!”大皇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别提多憋屈了,“好,我不与你在此争辩,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湛崇呢?”李景焕看大皇子似乎是要来真格儿的了,赶紧转移话题,开始焦急地四下环顾,似乎是真的很想念湛崇一般,“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昨日是有什么事情,竟然连课都没来的及上?”
不知道他是找的什么借口请假,也不和兄弟分享一下。
“哼,你就拖延时间吧。”大皇子一眼就看出了李景焕的小把戏,不屑地道。
李景焕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熟悉身影,顿时眼睛一亮,迅速跑到湛崇面前,仰头问道:“湛崇哥哥,你昨天怎么没来上学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湛崇拍了拍他的头,语焉不详地糊弄着,“家里的一些小事罢了,劳烦殿下挂心了。”
不过李景焕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亲昵地拉着他来到演武场的中心,“大皇兄说要和你切磋切磋,你快上,可不要丢了孤的脸面。”
“我明明说的是要和你切磋!”大皇子耳尖地听到了他的话,蹿到湛崇身后,一把将李景焕揪了出来,“小太子,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和我好好比一比,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李景焕比大皇子小两岁,大皇子又自幼喜武,长得人高马大,把他揪出来的时候更是不费吹灰之力,“放开我,我今天才第一天来,我才不和你比!”
李景焕边说边死死地扯着湛崇的腰带,让湛崇怀疑自己要是再不出言制止,裤子都要被他扯下来了。
“大殿下,您还是不要为难太子殿下了,”湛崇扯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掰开了大皇子拉着李景焕的手,“太子今日刚来,怎么必得了大殿下练习了两年的身手呢。”
李景焕连忙应和道:“是啊是啊,还是等我多学几天再说吧。”
“哼,你们是一国的,我懒得跟你们说。”大皇子愤愤不平道。
李景焕偷笑着,他现如今深谙如何克制这位大皇兄的精髓,只要他足够咸鱼,大皇子就奈何他不得。
三人这边闹着,教骑射的师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上前道:“太子殿下,大皇子,我们该开始了。”